的威嚇,圍觀的群眾隻敢攀在牆邊,探出一個腦袋抻著脖子往裏張望。
院內喧囂升天,門外鴉雀無聲。
孟欣然離自己院子幾步遠就瞧見了這一副頗為熱鬧又奇特的畫麵,沒等她鬧明白,小瑞的哭聲從院中傳進她的耳朵。孟欣然神色猛地一變,加快了腳步,使勁撥開周圍看熱鬧的人。
一踏進院子,便瞧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在同孟母搶奪小瑞。
小小的孩子被拎在半空,一雙腳無助的踢動,脖子肩膀處被孟母死命摟著,小瑞腦袋埋在她懷裏,一邊哭一邊咳嗽,臉漲得通紅,像要喘不上氣。陌生的女人則扯住小瑞的腰,一個勁地往另一邊用力。
孟母流著淚不斷祈求對方放手,然而鄭翠荷置若罔然,臉色凶狠,嘴裏罵罵咧咧:“你丈夫缺德,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欠我銀子就用你家小崽子抵,人牙子手裏就缺這樣細皮嫩肉的。”
孟欣然見著眼前這一幕,怒火騰得湧上來。
“鬆手!”孟欣然厲聲喝道,上前一把扯開鄭翠荷的手,護在孟母和小瑞身前,臉色鐵青。
“哎呦!”鄭翠荷踉蹌了一下,看見孟欣然,立馬挽起袖子,“怎麼著,還找了個幫手來?你當老娘怕你啊!”
“欣然。”孟母像是瞧見了主心骨,求救般的喊了她一聲。
孟欣然忍著怒氣,回頭對孟母說道:“娘,你回屋照顧小瑞,這裏我來。”
鄭翠荷一聽,橫眉豎目道:“好啊,原來是一家人啊。那可好了,既然你們一家都在這裏,今天就好好算算賬。”
孟欣然皺眉,目光冷然:“算什麼賬?”
“什麼賬?哼!”鄭翠荷哼笑了聲,“你爹三個月前在我這租了房子住,不說一分的銀子都沒給,人還給跑了。還有你們!”手指指向孟欣然,“在這住了四天,也得給錢!不多,就一百兩!”
孟欣然麵色不變,看向鄭翠荷的眼神又冷了幾分,仿佛冒著寒氣的冰渣子直直射向她。鄭翠荷對上她的視線,目光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然而她想到之前送過來的銀子,又直起了身子,好似她才是理直氣壯的那個人。
“三個月?”孟欣然被氣笑了,嗓音輕緩,卻又帶了幾分力道,“我爹三個月前仍在家中,如何能到你這院子裏來?”
“怎麼不能?”鄭翠荷道,“你爹三個月前尋了這個院子住下來,我手裏還有他簽字畫押的字據。別是你想賴賬,說出這樣騙人的話。”
“既如此。”孟欣然垂眸,平靜道,“還請夫人拿出我爹的字據來,我好辨認辨認,若真是我爹簽字畫押,我和我娘定會將這筆銀子還上,如若不是……”
鄭翠荷聽了孟欣然前麵的話心中一喜,簽字畫押的字據還不簡單,倒時讓人仿照一番,印個手印就成,至於簽字,等字據拿過來時當下再糊弄糊弄,也不怕她們抵賴。這樣一想,鄭翠荷對於孟欣然後麵還未說完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眉梢露出喜色,鄭翠荷頗不在意道:“如若不是便如何?”
孟欣然嘴角微微垂下,到叫鄭翠荷驀地有些發怵,隨後她便聽到:“如若不是,我倒想問夫人一問,我爹來安京,為何在你這裏不見了人影。畢竟夫人手裏有我爹的字據,我擔心,有人為了謀財害命,自導自演了一副賊喊捉賊場景。”
鄭翠人雖為人潑辣野蠻,到底還是普通百姓,最為害怕碰上與人命相關的事情。她心中惴惴不安,囑咐她的人可沒說過孟父失蹤的事情,隻叫她想辦法把人趕出安京,可聽孟欣然的話,似乎還牽扯到了人命……
她強自鎮定道:“誰,誰謀財害命了?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