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3 / 3)

我沒有阻止她的言論。因我知道,我越囂張做然,便會越引得她心意慌亂。

我倒想看看,她還要怎麼裝出一個端莊嫻婌的樣兒。她的笑容越是端正平和,我便越知道,她對我的恨已達頂點。

夏侯辰黯然地告訴我,說寧惜文一事查無痕跡。我把當天她的所作所為告訴他之後,他淡淡地道:“朕知道是她做的,便夠了,不必用所謂的證據來證明了。”⊙思⊙兔⊙網⊙

我便知道,夏侯辰雖表麵不說,但實則如她恨我一樣,恨她已恨到了極點。

處置人的方法,不光是冠冕堂皇這一種,有時暗地裏的手法,卻更加讓人防不勝防。

就像她對付寧惜文,而夏侯辰早布了局來對付她。

到了朝陽殿前,早有龍紋華蓋的八匹馬車在殿前等著,而皇後也一早就來了。她見了我,笑道:“妹妹可真準時。今兒祭祀之禮,你我姐妹二人同陪皇上完成,倒稱得上一時佳話。”

我見她穿著大紅地暗紅雲紋大袖團領袍,間以藍、綠、紅之深淺雲朵紋,肩蓋金黃色有麒麟紋的霞帔,肩部有小墜子相垂,頭戴雙鳳九翟冠,插一華九爵步搖,果真隻比我的長了兩才而已。她肩披霞帔,按製無可無不可,想是為了與我的冕服顯得略為不同,而自行加上去的。我心中暗笑,她已然慌了手腳。

想必她已然察覺,夏侯辰已與她漸行漸遠。

我與皇後、夏侯辰三人齊齊走出朝陽殿。他一身玄色冕服,上繡十二章紋飾,戴十二旒玉藻冕冠,寬袖大擺的衣裳讓他更顯得穩如山嶽,更添幾分冷傲。我瞧不清他玉旒遮擋著的表情,但能瞧見皇後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轉向他,神色之中傾幕之情溢於言表。

按製右邊為大,皇後的腳踏車板便由馬車右邊而入,而我則從左邊進入。當皇後由宮人們扶著坐上華蓋馬車之時,夏侯辰端坐於車內不動,而我剛踏上了車板,他便傾身向左,向我伸出了手。我握著他的手,向他一笑,透過他的肩膀望過去,皇後的側臉已變得煞白。

我暗暗冷笑,隻如此一個小小的動作,便已讓她動容。

她又能不能忍住?

祭祀的儀仗要沿京城之中最寬最直的平江路前往太廟。平江路兩旁所住皆是景門大戶,也有老百姓一早便在大路兩旁占了位置觀看。每隔一兩米便有侍衛站在街道兩旁守衛,將行人隔於大道兩邊,使之不能向前行進一步。三十六執士在前邊持牌開道,後麵左右各十二內侍監持掃拂跟進,再後麵是左右各十二宮娥手捧如意,金鼎等祭祀用品跟進,而我們入匹馬拉的華蓋鑾轎,則處於隊位的中間,前後左右自是近身侍衛騎馬開道保護。

我知道這場巡視便是一場演出,讓老百姓觀看,也讓豪門大戶觀看。某一微小的動作,便會被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

前麵雖有珠簾擋住,但風揭珠簾之時,還是惹得四周圍人失聲驚呼,此時夏侯辰便側身向我,“你看,周圍的百姓,當以誰為尊?”

如此誅心之言,若讓皇後聽了去,豈不是更讓她失措?

我轉過頭,麵向他道:“不論誰為尊,臣妾卻總在皇上身邊的。”

珠簾雖已垂定,但我想外麵的人都看清楚了裏麵的情形,皇後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