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夾了一筷子蘭花金針,欲站起身來走到夏侯辰的身邊,卻不知為何,手一顫,筷子一鬆,那筷子菜跌在了菜盤子裏,散得四周圍都是。
我心中暗笑,另夾了一筷子給夏侯辰,“皇上,還是臣妾來吧。皇後哪裏做得了這等粗活?”
夏侯辰便淺淺一笑收了,“還是你這粗使丫頭合朕的心意。”
我便倚在他身邊扯了他的袖子,“皇上,瞧您說的,臣妾既是粗使丫頭了,那皇上豈不是粗使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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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眼暗暗觀察皇後,卻見她臉上忽青忽白,一時僵在了席間,筷子猶舉在半空之中,良久不曾放下。
我知道夏侯辰在逼她,逼她撕了嫻雅的姿態,逼她采取行動,逼她忍無可忍!
用不著任何言語提示,我便與夏侯辰配合了起來。
她忽地道:“皇上既有了妹妹,想必用不著臣妾侍候了,那臣妾便去禪房呆著,念佛經以求上蒼保佑我朝, 皇上您看可好?”
我忙起身行禮,道:“皇後娘娘您請放心,皇上有臣妾在身邊,必出不了什麼差錯,皇後若是累了,便去禪房休息吧。”
她終於由身邊宮婢扶了出去,沒有她坐在席間,夏侯辰便屏退了下人, 在席間沉默了良久方道:“朕所做的一切,你可明白?”
我點頭道:“臣妾一切皆明白, 臣妾會助您達成心願!”
他手裏拿了一雙筷子,聽了我的話,忽地將那雙筷子丟在了瓷碟上,瞪著我,“我說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我見他又鬧起了別扭,朕也不說了,還“我”了起來,不明所以地也瞪了回去。
他剛才丟筷子的力氣甚大,弄得桌上的菜肴東飛西濺,佛手三絲便有幾根飛到了蘭花金針上邊,很是不妥。
我迷惑道:“皇上,您所有的一切臣妾皆明白的呀,所以臣妾才會幫你。你所作一切皆為了鏟除佞黨,臣妾難道說錯做錯了嗎?”
他呼的一下子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去,廣袖甩在凳椅之上,差點把凳椅給拖倒了。我忙跟了過去,雖然穿了如此的衣服走得不快,倒是在他出門之前問了一問:“皇上,您是這意思嗎?”
他回眼一瞪,目似冷光,沒理我,走了。
等我趕到門邊,卻見他寬袖大氅地走在木製的長廊之上,康大為躬著老腰在後麵跟著,邊走邊勸說著什麼,隱隱傳來凡句:“皇上……您又跟 …?”
我心道,伴君如伴虎,如是而已!
一連走了兩個,剩下的我自己吃!
當晚便睡在了太廟之中。皇室廟宇自是不同凡響,屋字眾多,早派人詳加排查打掃幹淨了,鋪上了錦被,台凳皆鋪上繡品。太廟房宇建築本屬精良,雖與皇宮不可同日而語,但也屬上乘之作,加上太廟樹木參天,幽靜異常,自有和皇宮富貴不同的氣氛。
將身上的冕服除了下來,再除了鳳冠頭釵,穿上便服,用太廟的井水煮水沐浴,倒帶了滿身佛香,素秀解了我的頭發,幫我輕輕地梳著。我閉目養神,心裏想著白天的一幕,心想這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也算得上是一個聰明機智的人了,可每每到他麵前便碰了壁,難道我領會他的意思領會錯了?
落子終成破局,魚死必得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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