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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說笑了,”兆佳氏一邊聽皇後絮叨宮裏的一些事兒,偶爾搭一句話,腦子裏卻略略有些走神。
“真不知你是怎麼生養的,幾個孩子各個都是這麼好的品性模樣,怪道皇上喜歡得和什麼似的,”那拉氏感慨了一句:“要是幾日見不著咱們四公主,一準兒得跟我尋人。”
“這是四公主的福分呢,跟奴才可是不相幹的,”兆佳氏掩口輕笑,湊趣道:“奴才倒是聽府裏年紀長的幾個說,四公主和王爺小時候挺像......”
“正是呢,跟十三叔小時候是極像的,不止模樣,連著性子像了五分,皇上有時候也說那丫頭心性貴氣,軟綿裏帶著剛性兒和烈性兒,”皇後嗬嗬一笑:“叫我說啊,這也是好事兒,咱們滿人的小格格嘛,不必去學漢家女子那副小性兒。”
兩人正說著話,和惠卻笑吟吟進來請安了,待她們停了話頭,忙湊上去道:“皇額涅,過幾日就是您壽辰了,今兒皇父給了我口諭,許我出去給您挑壽禮呢......”
“你皇父前頭著了風寒,今兒可好些了?”
“看著是好全了,比前些日子瞧著康健,還胖了一些,這會兒正和王父論道呢。”
和惠點頭應著,一邊還巴巴地瞧著門口。那拉氏見她一臉期待的模樣,便知道她是小孩子心性,變著法兒想出去玩,既是雍正也同意了,她自然沒有攔著的道理,一點頭笑道:“想著要出去玩兒就拿我做借口,罷了罷了,既是你皇父許了,就挑幾個侍衛跟著你,記得早去早回。”
她話音方落,和惠便歡歡喜喜地謝過了她,又規矩地給兩人行了禮退出去。外頭早有雍正親派的禦前高手跟著,自是不必再尋什麼侍衛,那拉氏不知是喜是惱地一笑,見兆佳氏也盯著門口瞧,還隻當她是擔心,便自勸道:“你莫要擔心,那幾個人都是皇上身邊的熟麵孔,再忠心不過的......”
“哎,叫娘娘見笑了。”
兆佳氏也不解釋,隻是笑笑。陪她說了不少時候的話,直等雍正那邊有人來報說是雍正留了允祥一道用膳,這才起身告辭。
那拉氏拉了她的手送到門口,也不必她問安告退,隻笑道:“這一留膳定是有話說不完的,指不定等到什麼時候,我也就不留你了。”
兆佳氏對這樣的事早已經習以為常,當下也並不多言,盈盈一拜便領著人回了交輝園。隻在轉過花園子時,朝北麵眯著眼瞧了瞧,隨即自失一笑,丟開了此節。
她瞧的方向正是雍正如今的起居所在之處,圓明園是雍正帝尚是雍親王時候的私人園子,修建擴展之後也還保留了不少原先的模樣,尤其雍正如今住的這一塊兒,基本還是當年的樣子,雖不比養心殿的堂皇大氣,雍正卻住得極舒坦。隻唯獨這幾日腹中孩子進了七個月,把肚子撐大了一圈不說,還喜歡動個不休。又因前幾日貪涼偶染風寒,這兩天便靜養著,加上身子漸重,才有些不樂意動彈。
聽到有“報房小抄”傳言他日日飲酒,時常將隆科多灌得爛醉如泥地抬出宮去,雍正也隻挑眉,伸手把允祥手裏的紙拿起來瞧了兩眼,嗤笑道:“說得朕和酒鬼似的,這都是哪兒傳出的消息啊,也不曉得打聽打聽再編排......隆科多都多久沒進養心門了?再說了,打從住到園子裏,朕這兒快有半年沒聞到酒味兒了吧?”
“可見這造謠之人離咱們遠著呢,再鬧騰也鬧不出什麼事兒。臣可是放心不少,”允祥也樂,見他要從椅上起來,忙伸手扶了一把。雍正在那把龍椅上聽了半天政,又吃過了飯,正想著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就任他扶了在屋裏繞了幾圈,這才走到塌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