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孩子,我怎麼也不可能傷害他。”昆尼爾短暫的冷靜態度再次崩潰,他用一隻顫唞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當時怎麼可能知道他離開我會遭遇什麼……”

“可你知道你前妻的精神狀況。”佟陣指出這個事實。

“那時我正忙著收購埃克森石油公司,手頭還在談好幾項龐大的政府合約。她會毀了我。”

佟陣沒有繼續問下去。停頓了好一陣子。謝雷明白他在讓昆尼爾自己想清楚整個事情。這個家夥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裏一定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了。

過了一會兒,昆尼爾吐出一聲長長的充滿挫折意味的歎息,“是我把我的兒子交給一個瘋女人……和一個猥褻兒童的變態。我還不如……當初就殺了他的好。”

“星期五晚上出了什麼事?”佟陣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把昆尼爾拉回到眼前。

“那天晚上……我們為他的繼父吵架。蘭博特責怪我,說我不愛他。他把自己關在音樂室裏。我沒有理會他,我進了書房,坐在沙發上,喝了一點幹邑。

大約11點半,他來到書房,站在我身後,開始唱歌,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他唱歌真的是棒極了。可是那首歌卻□下流、邪惡墮落、令人反感。他唱的內容正是我前妻教唆他到處跟人講的所謂我對他做過的事情。“

“這讓你很生氣。”

“這讓我作嘔。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過身來警告他,卻發現他赤身露體……他……什麼也沒有穿地站在我麵前。他說,‘你不想幹我嗎?爸爸。’他說,‘你不愛我的嗎?爸爸’……”

房間裏一時非常安靜。

Greg難以置信地看著昆尼爾。

謝雷不知為何想起了艾倫前一晚說的那些話:‘……怎麼才能成為別人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這段回憶讓昆尼爾難過的不得了,他似乎想阻止自己去回憶,他顯得恐慌、反感和作嘔。他彎腰靠近一直放在他椅子旁邊的紙蔞開始嘔吐,但他的胃裏早已空空如也,什麼也吐不出來。

佟陣很安靜地坐在那兒,很長時間什麼也沒有問。

Greg瞥了他一眼,也許是覺得自己扮演的黑臉角色一直沒有發揮作用,他開始硬著頭皮上場:“你有沒有和他做過愛?”他努力讓語氣冷酷一點,

佟陣如夢方醒,他轉過頭來瞪了Greg一眼。

“沒有!上帝啊!”這個問題把昆尼爾惹惱了。

“那麼出了什麼事。”佟陣急忙柔和地說,“你們吵架了,結果他跑掉了?”

“是的。”昆尼爾說,漸漸平靜下來,“我們吵架,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氣話。上帝啊。我是那樣震驚,我氣壞了,而他又是那麼脆弱。他穿上衣服就跑出去……這是我最後一次看見活著的他。”

“但是你說你殺了他。”Greg說。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本來可以救他一命,但我沒有。我丟下過他一次,隻為保全我自己、我的生意和我的錢財。他變成現在的樣子是我的過錯。星期五的晚上我又一次丟下他,隻因為我無法麵對現在的他,不想麵對那樣的事。結果,現在他死了。我殺了他,你不懂嗎?這跟我親手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佟陣再一次沉默。

Greg擺出一副受騙上當的表情問昆尼爾:“就是這樣嗎?得了吧。昆尼爾。”他努力讓聲音顯得有力度,可他實在沒有扮演黑臉警察的本事,不由地又瞥了一眼謝雷,似乎是覺得這個角色還是謝雷最勝任。他頓了頓繼續說。“法醫已經對比過你兒子的牙科記錄了,你包裏藏著的人頭是蘭博特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