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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g走後,謝雷和佟陣驅車返回公寓。也許是因為經過了驚險又忙碌的一天,謝雷感覺疲倦。他很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地理清一下頭腦中的思路。
可是有佟陣在身邊,他不會有片刻安寧,他們在路上發生了爭執。
佟陣認為此時此刻謝雷無論如何都要把艾倫交出來了,應該讓這個滑頭知道警方的厲害,把一切都講出來。
可是,對於謝雷來說,把艾倫交給警方,就等於失去一把打開最終秘密的鑰匙。
“你要繼續把他藏在你的公寓裏嗎?”佟陣無法理解謝雷的做法,他刹車在路邊凶巴巴地瞪著他,“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是這個案子的重要證人,而且很可能還是一個幫凶。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們需要正式審問他。”
“你從沒有真正的為他想過。”謝雷說,語氣帶著一絲譏諷的意味,“沒有人願意為他著想。而我……”
“他是一個罪犯。”佟陣直截了當地說,“這才是人們不願意為他著想的原因。”
“他也是個孩子。”謝雷說,“而你打算就這樣把他送進監獄嗎?這樣他就會願意對你講真話?”
“謝雷。”佟陣眯起眼睛,“你覺得你的做法就能讓他對你講真話嗎?”
“至少我會把他當人看。”謝雷說,“他有許多可恨之處,他還是個滑頭,一直在跟警察玩遊戲。可是,除非他能信任我,否則他不會說……”
佟陣搖頭,“為什麼你在這個案子裏的表現這麼奇怪。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怎麼了?難道這兩年裏你一直是用這麼情緒化的方法破案嗎?有很多事情在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不隻是艾倫,還有那些信……那些凶手給你的信……”
謝雷平靜地將目光轉向前方,“信麼……有什麼問題?兩封我都檢查過了,沒有找到指紋和其它證明凶手的東西……”謝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早就料到總會有人來質疑這個問題,他也想好了應對的辦法,雖然這不一定能瞞得過佟陣。但這個家夥會信任他,不是嗎?他會信任他。
謝雷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是不值得再研究的線索。那些信,是凶手為了向警方挑釁。從第一具屍體出現我就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他把信給我與給警方是同樣的意義。這也符合一個變態殺手的心理。從另一點來說,信裏麵的用語經過了偽裝,很簡單的用詞,他有意隱藏他平時的書寫習慣。所以我們在這裏調查不出什麼,沒必要浪費時間。”
“講完了?”佟陣直盯盯地望著謝雷。
“信的檢測結果我交給了專案小組……我們在錯誤的方向花費的精力還不夠多嗎?還是你想質疑我處理證據的能力?”
“凶手就在你身邊,而你……”佟陣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一直負責這個案子,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從第一具屍體出現你就負責這個案子。可是,那麼長的時間都……你真的覺得你沒有忽視掉正確的線索?”
謝雷將目光轉向佟陣的一邊,卻沒有真正的望著佟陣,他在腦子中思索,該不該像從前那樣信任麵前這個人。可他無法確定。至少是現在,有些事情他不能說。
“你在懷疑我嗎?”他挑起嘴角,露出一個充滿諷刺意味的笑。他的表情看起來即像是非常輕鬆又仿佛是不屑一顧。
“我是這個案子的偵探,假如我也是凶手,這會是全美國最轟動的警方醜聞吧。”
……
疲倦的感覺越來越重,謝雷回到家中倒頭就睡。他隱隱約約記得佟陣將艾倫拉到沙發上去了。在路上的時候,佟陣同意今晚不審問艾倫,更不對他提起艾利克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