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小組則對這個流浪漢不抱什麼期待,他們顯然都明白他不符合焚屍者的條件,不過他們依然期待著這個流浪漢能夠醒來,哪怕用什麼靈丹妙藥,讓他隻醒來幾分鍾也好,以便告訴他們焚屍者的消息。或者直接為他們說出一個焚屍者的人選。那就一切大功告成了。
謝雷在專案小組的人馬和監管的警察趕來之前,離開了醫院。從那個根本不認為他應該痛疼的醫生的辦公室裏直接離開。
佟陣在醫院門外追上了他,看到他糟糕的臉色,就什麼也沒有問,載著他一同返回公寓。
路上他們在藥店停泊了幾分鍾,他拒絕和佟陣去中餐館吃晚餐。確切地說是他什麼也不想吃,除了止痛藥。謝雷將所有他能買到的止痛藥的種類都各買了一瓶。
……
止痛藥的藥效讓謝雷昏昏欲睡。
他綣縮在床上好像真的生了大病。佟陣給他弄了熱的飲料,蓋了被子,陪著他。始終沒有多問一句。
謝雷幾次睜開眼睛,都能看到佟陣在他身邊——坐在床的另一邊看那些案卷或在警局內部網上查看消息。
他們就這樣呆在一起,幾個小時也沒有說一句話。
謝雷的痛疼漸漸減輕,忽然有了一種想法。也許他們可以永遠這樣呆在一起,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管。
如果孤身一人,那些糟糕的記憶就不會淡去。就永遠也不會覺得快樂。
他輕輕地向佟陣的方向靠近,拉住他的一隻手。
佟陣轉過頭來看著他,把上網本推到一邊,俯身將謝雷攬在懷裏。
這個擁抱證實了謝雷的想法,他輕輕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就像在冰冷水中抱著唯一一個能讓他溫暖的東西。這種相依為命的感覺反而給了他信心。
我們在一起吧。隻是在一起。兩顆長滿傷痕的心。不需語言。
……
“現在想說了嗎?”過了一會兒,佟陣輕輕地問。看來他並不認為他們之間不需要語言。
謝雷睜開眼睛,他漸漸清醒過來,佟陣的問題破壞了他的想法。他默不作聲。思索著自己剛剛的想法是多麼奢侈。
“我們是一體的,讓我為你分擔苦惱,如果這個案子裏,有什麼讓你……”佟陣的語氣讓人覺得親近和安慰。謝雷曾看過他是怎樣用這種語氣來打動昆尼爾以及那些需要他們講出實情的人,這完全是聯邦調查探員的伎倆。
謝雷從佟陣的懷裏掙脫出來。“我想一個人呆著。”他冷冷地說。對佟陣下了逐客令。
佟陣驚訝於謝雷忽然的情緒轉變,愣了片刻,他再次真誠地抓住謝雷的肩膀。“試著對我說……”
“說什麼?我隻是病了,我的腿很痛!艾倫不在這裏了,你也不需要再以監視他為借口留在我這兒。”
佟陣壓抑住著惱怒的心情,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
“你曾對我說過‘我們該一起麵對’。現在,我也想這麼對你說……你該嚐試著信任我們的關係,不論發生了什麼事……”
“我竟然說過這麼動聽的話?”謝雷譏諷道,“可是不要忘了,當時那並沒有打動你。所以現在你也不要試圖說服我!”
謝雷想著自己是否表現的太激動,才讓佟陣認為他一定有事。隨及斬釘截鐵地說,“當初你不相信我,其實是對的,如果你對我坦白,我隻會讓你去自首!接受該有的懲罰,我絕不會為你隱瞞。”
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大段空白。
謝雷被痛疼感糾纏的要發瘋了。各種各樣的不同想法互相矛盾著,不知道哪個才是對的。
“至少我們會在一起。”耳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