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了。意識清醒。”

Greg把茶杯推到謝雷麵前。“多喝點水。已經給你服了Kyushin可樂寧。你很快就會感覺好起來了。”

可樂寧?盡管迷迷糊糊,謝雷的意識還是清楚。“你們以為我吸了毒?”

“你吃了太多止痛片了,和第一次吸毒差不多。”Greg說。“為什麼會想到要整瓶地吞下去呢?難道以為可以自殺?”

“可樂寧?”謝雷疑惑地揉著額頭,這可不是藥店能買來的。

“那就是聯邦探員的功能了。”Greg瞥了一眼佟陣。他看起來想打趣他們的關係。但因為Grissom在這兒,便還是收斂了。“好好感謝他吧。”

謝雷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感激之情。他摸著額頭,頭痛搞的他心神不寧。

“我是來收回這些案卷的。”Grissom說,“過去的一天,你們分析的怎麼樣了。找到多少嫌疑人?”

“雖然挑選了一些,但都不符合。”佟陣說。

“真遺憾。”Grissom開始整理茶幾上的案卷,佟陣和Greg都在幫他。謝雷像攤軟泥似地陷在沙發裏,他的眼睛盯著他的杯子。努力讓腦子更清醒。

但是無論如何,他相信他並沒有瘋,更沒有思維混亂。

這不是他的杯子!

這個世上沒有靈異事件,所有的事都應該有個合理的解釋。

“你們分析過這個案子嗎?”Grissom一邊整理案卷一邊挑出了其中的一個。

Greg湊過去看了一眼,然後望向佟陣:“這是你那一疊裏的吧。我沒有看到過這個案子。”

佟陣將案卷接過來,翻了翻,沒有表態。他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謝雷。

Greg也隨著他轉頭看向謝雷:“是在謝雷那一疊裏的嗎?這個案子就是發生在拉斯維加斯的連環縱火案,你竟然把它排除了?”

“我對你們提起過。”謝雷說。“我們一起排除了它。”

“為什麼我沒有印象?”Greg從佟陣手中搶過案卷來看。“發生在十二年前,時間也很適合。”

“我們都認為它不符合。”謝雷強調。

佟陣直截了當地說:“你以凶手是亞洲人的理由,讓我們把它排除了。”

謝雷的身子僵了一下,轉過頭看著佟陣,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Greg不解地說:“你隻提到凶手是亞洲人這一點?為什麼不提它就發生在拉斯維加斯、就發生在十二年前?你竟然忽視這麼重要的部分。”

“我們已經認定凶手是白人。為什麼還要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費時間?”謝雷說。

Greg說:“我們找不到凶手,就不得不考慮凶手的側寫是不是正確的。而在這個案子當中,凶手除了人種以外,其它的條件都附合焚屍者。”

謝雷感覺呼吸困難,他扶著沙發靠背站起來:“我們可以以後再研究這些案子嗎?我要休息。”

另外三個人都望著他,不動聲色的樣子,謝雷感覺他們的眼神已經看穿了他。他的心跳開始加快,耳朵裏聽得到自己短促的呼吸聲,他的視線越過他們的頭頂,向四周打量,下意識地尋找出口。可是沒有出口。

生活有時就是囚籠,當你以為已經逃離的時候,卻發現還在其中。

謝雷緩緩地重新坐下來。除了冷靜,別無他法。

“如果這是我們最後一個案子……”他抬起頭,觸到Grissom正深含意味凝視著他的目光。謝雷恍然有些醒悟,他早該覺察出問題來的。當Grissom從一個會給出建議的導師變成一個安靜的聽眾的時候,他就該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