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對於自己這個小師弟也是無可奈何,抬手就在後腦勺上給了個毛栗子,“就你小子話多,給我軲轆一邊兒玩去,別在這兒煩我。”
胖子馬宏駿朝著唐蓮一吐舌頭,背著劍一步三搖晃蕩著大肥屁股就走到了一邊兒,跟一個一身玄清色道袍,頭上挽著個牛角發髻的水靈道姑訴苦去了,唐蓮對於自己這個師弟還真就是無可奈何,有事沒事兒的就喜歡膩味著人家這武當山下來的漂亮小道姑,可他這個做師兄的又沒法兒說的太深,每次最後都得讓馬宏駿這胖子一大篇胡攪蠻纏的歪理把自己氣的半死不活。
唐蓮從地上把被馬宏駿一劍釘著兩瓣的微型攝像頭撿了起來,托在手心看了看,扭頭看過去,一個留著幹練短發,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技術人員便會議快步走了過來。
“梅琳達,你去看看能不能從這裏邊兒追蹤出究竟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咱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真當華夏和炎黃是擺設不成?”
“是。”緊身皮衣女特工梅琳達從唐蓮手裏接過兩瓣攝像頭轉身快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純黑色金屬外殼的大型商務車。
“壞了,咱們被唐老魔發現了,怎麼辦?”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尖尖,生的肥頭大耳、膀大腰圓的男人騰地一下子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正是當初把我從局子裏把我保出來的律師張玉華,一張臉上都是豆大冷汗,轉身對著房間正中掛在半空裏的一塊電子顯示屏站著,一動不敢動,大氣兒都不敢出,低頭貓腰,喉頭來回滾動,像極了做了天大錯事兒的受氣小媳婦兒。
這個房間很大,大到整層樓都是一個房間,這裏是整棟陽光寫字樓的最頂層,一圈的落地玻璃窗,南北通透,光線充足,抬頭就能看到滿天星鬥相應成輝,低頭俯瞰腳下京都的主幹路,車來車往如車河波浪,霓虹閃爍中萬家燈火點點,多少人都像螻蟻一樣在他腳下爬行求生。
整個房間很大,同時也很空,隻有居中一張懸掛在半空的巨大電子顯示屏,高了下足有三米,寬度也有兩米,活脫脫一張雙人床床板立在那裏,在電子屏前是一台電腦,一張椅子,而在椅子前正站著一個一腦門子冷汗的張玉華。
電子顯示屏中一個男人正翹著二郎腿舒服地躺在又大又舒服的真皮沙發裏,手裏端著一杯鮮紅如血的葡萄酒,臉上銀白死神麵具襯著手裏搖曳不定的猩紅酒水,一雙麵具後冰冷乖戾的狹長眸子正慢慢眯了起來。
淺淺抿了口杯中酒,鬼麵瘋子前弓起身子湊近過來,居高臨下審視著腳下的張玉華,“你說唐蓮發現咱們了?”,瘋子說話的聲音很平和,也很好聽,可在張玉華的耳中,這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柄十八磅的重錘重重錘在心上,腦門子上的冷汗流的好像自來水,手腳、嘴唇都哆嗦的厲害。
“是…是的。”
瘋子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你說的對也不對,唐蓮的確發現了咱們,可那是咱們要讓他發現的,你懂不懂?”
“屬下懂…懂了。”
“懂?你懂個屁!”瘋子厲聲嗬斥,張玉華噤若寒蟬,雙腿一軟竟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件事你就先不用管了,自然有合適的人接手,葉子不見了,我懷疑可能是白夜那個丫頭做的,你給我帶人馬上去找,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之前必須找到,否則的話,後果你自己清楚。”
畫麵瞬間變暗,坐在地上的張玉華抹了把腦門子上的冷汗,雙手撐著地才勉強站起來,最近他感覺自己的這個老板越來越不好伺候了,喜怒無常不說,思想根本毫無邏輯,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究竟下一步想要怎麼做。
出了房間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裏,張玉華掏出手機給自己手下打電話,結果誰知道第一次居然被拒接,第二次也是等了半天才有人聽了,是個不耐煩的男人聲音,“我靠,哪個狗娘養的?”
男人破口大罵的同時,電話那頭還夾雜著女人旖旎的如水哀求低呼,隔著手機聽筒張玉華都能想出那種赤條條深入淺出的畫麵,“狗剩子,你媽罵誰呢?趕緊給老子滾起來有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