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頭剛剛出現,張翼就將它兌現了。他扶住柳白澤的肩膀,咬緊了嘴唇坐下去,直到全部吞進身體裏。

柳白澤一刹那甚至有些眩暈,胸口裏的甚麼猛烈地震動了幾下,就有火熱洶湧的氣流瞬間充溢了周身氣脈,在魂魄裏鼓蕩流動。這感覺和身下傳來的劇烈筷感一起,完全焚盡了所有的神智。

張翼的腿在打顫,有些難以支撐身體上下扭擺的動作。下`身開始有粘稠的液體流出來,痛感也漸漸麻木。體力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一隻手突然掐住他的脖頸,阻斷了呼吸與血液,將他猛地拖下那個身體,然後被死死摁在床上。

柳白澤隱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把張翼翻過去,用手將他牢牢釘住了。然後遵從著最初的本能,從後麵狠狠撞進去。張翼掙紮了一下,卻被用力按住了脊背。然後,自己俯下`身,湊近他白膩的肩頸,張口咬下去。

讓人更加興奮的鮮血的味道,開始順著尖銳的牙齒流進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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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絲牽 ...

天亮了,風停雨住,天霽雲開,嘰嘰喳喳的鳥聲伴著曦光透進來。

柳白澤昏昏沉沉躺著,頭痛欲裂,想揉揉腦門,一抬手,卻被甚麼纏住了。他勉強眯著眼睛瞥了一下,立刻如同被冰碴水灌了頂,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蜿蜒淩亂的黑發糾纏在他指間,被手指綰住,攥緊,也許還被狠狠地撕扯拉拽過。

張翼就蜷在身旁,臉朝裏埋著,黑紅的血跡縱橫交錯,流了一脊背,已經幹涸在上麵,後頸和腰間印著許多青紫的淤痕。柳白澤怔怔地順著他的腰背看下去,眼睛停在股間。呆了半晌,騰地坐起身,將手上纏的頭發小心取開,趿了鞋子連滾帶爬跑出去。過了許久,端了銅盆和熱水回來,放在床頭。

柳白澤爬上床,將張翼輕輕翻過來,取直了身體放平。拿手巾浸了熱水,從臉上開始,幫他一點點擦幹淨。捏著布巾的手有點抖,使勁回想,也不曉得自己如何會失了自製,弄傷了他。狐三弄的那兩道本來已經凝住了,昨晚又擦破在床單上,磨得一片血汙。

不多時,細腰踮著腳進來,抱了盆子顫巍巍出去,很快又換了幹淨的熱水進來。

柳白澤又將他反過來,托住他的臉,將沒傷的那麵墊在被子上。後肩上有個挺深的牙印,兩排血窟窿陷進肉裏,流了許多血。這是昨晚咬的。

柳白澤舔了舔嘴唇,口中仿佛還帶著一股血腥氣。摸摸腫起來的傷口,繼續往下麵擦。慢慢分開了那雙腿,將股間的汙跡抹淨。不自禁地回味著昨夜殘存的感覺,呼吸便有些不穩。靜了靜心緒,將手指慢慢探進去,再出來時就帶了新鮮的血漬。這一處傷,須用些藥物才成。

終於清理畢了,柳白澤俯身將他抱起來,退一步下了床。細腰伶俐地竄上去,一把掀了滿是狼籍的床單,鋪了條新的,又團團攏了舊的那條跑去洗了。

張翼死氣沉沉躺著,脖子頹然歪向一邊。他一直沒甚麼反應,任由柳白澤擺弄。此時覆住被子下,連呼吸的起伏也看不出。

柳白澤坐在床邊,朝他俯□去。他的臉是慘白的,橫著兩道猙獰的傷口,唇上卻有薄薄一點緋紅,小紅桃杏色,孤瘦雪霜姿。柳白澤看了一會兒,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又從臉上慢慢滑到脖子。五指緊了緊,就扼住了咽喉。

些微力氣,隻要些微力氣,當下就能結果了他。有近乎本能的預感,現在不下這個手,以後,一定會後悔。

如此想著,那隻手在脆弱的頸上撫了撫,抽出來,一點點將被角掖好。柳白澤有些無奈地呼了口氣,低下頭,輕輕貼住那個嘴唇,碰觸廝磨,好像親吻似的。然後,純淨的元氣從齒間流暢地溢出,渡進他的口中。

這回的炁行得格外順當滑溜,不知是因為頭一次自願而為,還是昨晚的“修行”有了效用。得了氣,張翼幾乎立刻有了活氣,血脈流淌,吐納呼吸,都開始能察覺得出。

柳白澤不覺便微笑起來,趴在床邊拍拍他的臉頰:“天亮啦,起床了……快醒醒。”張翼平日裏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賴在床上不願起身,自己從來都有些畏懼,所以也就從沒叫過他起床。沒有動靜,又搖了搖他的肩頭,“起床了……”

眉頭蹙緊,下麵闔著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一條縫,濃黑裏便透出一點朦朧的眸光。眼前的影子模模糊糊映在了眼裏,張翼的嘴角動了動,含糊地叫了一聲:“唔,阿白。”

柳白澤臉上的笑立刻僵住了,渾身好似被冷水濾了一遍,什麼孔竅都通透了。張翼仿佛也被那盆冷水澆了,霎時間清醒過來,閉眼偏過頭去,隻抿了唇再不做聲。

過了許久,柳白澤撐著床沿站起身來,聲音還有點哆嗦:“你……我師父他……”話含在嘴裏倒了幾圈,終究沒說出來,看張翼的神色,心知自己也撬不開他嘴巴,隻得道:“你先躺著,好好歇歇。回頭……我找些藥來。”說罷起了身,幾步跑出門去。

院子裏積了些秋雨,一片片亮晶晶地反射著日光,被他一腳踏進去,激起許多細小的水珠。柳白澤呆呆站了半晌,突然不可遏抑地笑起來,不出聲地笑得蹲□去,肩膀不住顫動。笑夠了,長舒一口氣,回屋裏提了昨晚打來的野物,樂顛顛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