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獵場上才能體現出一二。感情方麵他幾乎心如止水,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但是今晚,自從他遇見那個交警或者協警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會興奮、焦灼、躁動,以至於渾身顫唞!
他跳下車跑上樓,整整一晚都毫無理由地在家中亂走,在跑步機上狂奔,在劃船機上推呀拉呀,一秒鍾都安寧不下來!
他懊惱得捶胸頓足,因為他當時沒有下車去追!
以及他認為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他絕對不肯把這沸騰的心情告訴任何人,仿佛隻要說出了口,那個人就不單單隻屬於他,他得被迫在親人和哥們兒之間分享。
但是他可以分享的隻有三個字。
天知道他拒絕了多少人的示愛,最後竟然因為這三個字淪陷!
而那三個字甚至不是我愛你,而是:吹一吹。
他像個瘋子似的跑了半夜後決定去找對方。
他沒有什麼線索,他描述不出那個人的長相,也沒看清他的身份,唯一確定的就是那個繁華的道口。
於是第二天差不多時間他又去了同樣的地方,可沒有發現那個人。他把車停在附近,觀察執勤的交警和協警們整整兩個小時。
他想那個人或許換了執勤地點,於是一個路口接一個路口地找過去,還是沒有。
他隻好開口去問,然而他給的線索太古怪了——“二十多歲,眼睛很漂亮,像是會說話。”
交警信誓旦旦地表明他們當中沒有這個人,以及請不要妨礙公務。
齊北崧不放棄,繼續原地等待。反正自從他受傷以後,集團裏扛大梁的換作了他姐姐齊司令,他現在比以前悠閑,有的是時間。
他等在路口的第一天,交通協管員老耿並沒有告訴程幾。
第二天、第三天,老耿也覺得讓神經病多晾晾也好,說不定還能促進其回歸社會。
第五天老耿受不了了,跟程幾打電話,說早跟你說過不要弄這麼一個人放在家裏!齊大少爺天天跟個消防栓似的杵在路邊,我看著都辣眼睛!我們這次叫做“平安交通百日行動”,丫很想杵滿一百天嗎?!
程幾在電話那頭笑得不行,老耿罵道:“你還笑?你趕緊把他拉走啊!!”
“不跟你說了嘛,我們在山溝裏封閉訓練呢,還有五天才能出來。”程幾說。
“狗陳川呢?”老耿問。
“他二中隊,在和我們搞對抗呢。”程幾說,“也得五天。”
“我服了你們了!”老耿罵。
程幾說:“你陪老齊說說話,哄哄他。”
“啊操呸!”老耿怒道,“我能哄他個毛啊?你第二天要鑽山溝,頭天晚上還勾搭人家啊?”
程幾說:“我跑向他的時候整個腦袋都是空的,根本沒想起來明天有訓練好不?總之你替我把他穩住,回來我哄他。不說了,打槍呢!”
老耿吼:“快回來!”
第十天,程幾從野外訓練場疲憊不堪地返回,洗了澡後在家睡了整整一下午。
老耿端著麵碗在他床頭罵,說你這個人真是打一槍就撤,撩完就跑,沒有這麼軋姘頭的!你就不會給人留個電話號碼、加個微信啥的?
程幾蒙著被子嘟囔:“當時太激動,忘了。”
老耿恨恨道:“起來吃飯!”
“吃啥啊?”程幾餓死了,但是渾身酸痛起不來床,這次真被練狠了。
“鮑魚海參魚翅燕窩熊掌……統統沒有!”老耿說,“榨菜麵!”
“怎麼又吃素的呀?”
老耿說我得省點花,還得回家修房子呢,現在距離二十萬元的存款目標還有拾捌萬五仟貳佰叄拾元整。
“那二百三的零頭我給你貢獻了吧。”程幾懶洋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