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啦!
他給目標逃犯也點煙,大約是他過於光彩奪目,那東躲西藏逃了十年的家夥不敢正視他,唯唯諾諾的反倒顯得很客氣。
齊北崧波瀾不驚地掃了一眼程幾,說:“怎麼了呀?小孩惹各位不高興了?如果他說錯做錯了什麼,不怪他,怪我,回去我就給他好好上課!各位也別跟他一般見識,今天的單我買了,大家放開玩,玩開心些!”
說完他不等對方反應,就把陸小飛從沙發上拉起來:“小妹你怎麼回事啊?你是服務員,誰允許你坐著的?趕緊出去再搬幾箱啤酒來!”
陸小飛出去了可不會再回來了,但她不認識齊北崧,有點兒犯傻。
齊北崧催促:“快去啊!”
陸小飛拔腿就跑,經過程幾時心有不忍,又停下。
程幾給她使眼色讓她快走。
齊北崧又喊:“領班!”
程幾立即反應過來:“在!”
齊北崧皺眉:“你傻站著幹嘛呀?幫小妹搬酒去呀!我看你倆這個月的獎金都不想要了!”
“哎!”
程幾從地上撿起襯衣,拉著陸小飛往外走,明明隻有幾米遠,卻走得驚心動魄!
那門隻是虛掩著,至少有十名荷槍實彈的同事埋伏在門外兩側,就等他們出去。
然而程幾把陸小飛往門外一推,斷然回身:“齊總!”
“幹嘛?”齊北崧那又驚又怒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
程幾說:“我剛才和酒庫的人頂了兩句,他估計不肯把酒給我,您幫我去說一聲吧。”
“沒看我正忙著嘛?”齊北崧說,“快去!”
他不能走,他得把包房裏的七個人穩住,確保程幾的安全撤離。
程幾站著不動:“齊總,幫我說一聲唄。”
“自己去!這麼點兒小事都做不成,平時怎麼教你的?”
“齊總,我……”
齊北崧怒了,是真怒,他拋下李哥疾步向程幾走去,抬起手臂作勢要推:“我說話你都敢不聽?”
程幾雙眸一閃,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拉開門將他甩了出去!
與此同時黑胖子果然連開好幾槍,有子彈打在程幾大腿上!
也就在這時他才發現胖子手裏的那把根本不是真槍,而是仿真槍,換言之有一定殺傷力的氣槍!裏麵裝的是金屬彈丸!
他,兩輩子的特警;陸小飛,一線單位槍支專管員,兩人居然被一支仿真槍壓製這麼久,這傳出去估計能笑掉整個宏城公安係統的大牙!!
他已經來不及說啥了,身子一縮躲在門背後。
他的同事們猛闖進來,往包房裏扔了一顆催淚彈。
煙霧騰起,程幾被同事們七手八腳拉出去,最後落在一個人懷裏,那人穿著一件又俗又豔的花西服。
齊北崧捧著程幾的臉,急切地問:“有傷嗎?傷哪兒啦?”
程幾雖然閃得快,也受了煙氣刺激,淚水滾滾而下,嗓子咳得出不了聲。
齊北崧將他扛起來往外跑:“我帶你去衝洗!”
程幾感覺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字麵意義上的燒,裸露的上半身也有針紮般的刺痛,催淚彈的主要成分裏有辣椒堿,刺激性極強,效果一般持續5-15分鍾,能讓人體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他無法控製自己,眼淚鼻涕口水都落在齊北崧肩上,直到被扛進盥洗室,齊北崧掬水往他臉上潑。
“沒事沒事,”齊北崧邊潑邊說,“我也被這玩意兒熏過,清水衝洗能很快緩解!”
程幾眼睛睜不開,一個噴嚏連著一個噴嚏,勉強問:“你……什麼時候……”
“我小時候調皮,拿這玩意兒往自家客廳裏扔,差點沒被老爺子打死!”齊北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