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膝前,眉頭舒展,嘴角帶笑,不知怎麼就一副特無辜特可憐的樣子。
齊北崧像是心尖兒上被人用針紮了一下,刺刺麻麻說不出的痛。
“齊公子啊,你是想不起來了,其實咱倆八字有點兒克,碰在一起就老往醫院跑。”
“以後不會了!”
“對。”程幾淺笑,“克著克著也就習慣了。”
齊北崧在他腦門上啵一下:“走,哥帶你玩去!”
“海邊?”程幾問。
齊北崧說:“樓頂抽根煙。”
程幾大笑,拄著拐站起來。齊北崧要扶他,他沒肯,愣是要自己上樓。
電梯裏沒事,最高層和頂樓之間的樓梯差點兒沒把他絆死,多虧齊北崧的大身板兒在底下接著他!
“逞什麼強呢?”齊北崧不高興。
程幾也嚇得魂飛魄散。
“我操……”
所有訓練項目裏他最怕一種叫“信任背摔”,就是一人站在將近兩米高的台子上,背對著大家往下倒。其餘人肩手相搭在底下做保護,把那人接住。這個項目要克服心理障礙,程幾沒恐高症,也足夠信任隊友,他就是怕看不著地麵!
齊北崧說:“您得認清現實,您就是一瘸子,悠著點兒吧!”
他架著程幾的腋下將其扶正,然後托在肘彎上抱起來,問:“你多重?”
“最近沒稱。”
“太輕了。”齊北崧說,“被風吹著都能飄!”
這倒是實話,程幾是六十公斤多一點兒進山集訓的,被死命練了十天後,估計又掉了,對於他這個身高的男人來說,這點分量的確不夠。
“但是我體脂率低。”他吹牛,“都是肌肉懂嗎?和那些弱雞不一樣。”
齊北崧仰脖子在他臉上叼了一口:“反正都是我的!”
程幾癢得一縮,伸手摸他的斜方肌,心想我啥時候也能練成這樣?
“亂摸什麼呢?”齊北崧笑,“這兒正爬樓呢,好好摟著你齊爺爺的脖子!”
“別囂張。”程幾輕斥,“看我腿好了怎麼收拾你。”
“盡管收拾……”齊北崧悶在他懷裏深深一吸,一臉醉,“不吸煙了,吸你吧!”
程幾說我抽你,趕緊給我上樓去!
樓頂安裝著好幾台大型空調主機,兩人繞開主機找安靜地方。
陽光正好,樓下院子春意盎然,氤氳的花香在空氣中彌散。
程幾被抱在一略高的鐵架上坐著,雙腳不能著地,齊北崧幫他點上煙,他抽了兩口才問:“呀,我能不能抽煙?會不會影響傷口愈合啊?”
“可能影響。”齊北崧說,“給我吧。”
程幾於是狠吸了一口,將煙頭扔遠,招手讓他過來,封住他的唇。
煙氣和舌頭一起鑽了進去,柔軟而無孔不入,辛辣而甜蜜,齊北崧從不躲,程幾也不退。
鐵架子要倒了,齊北崧雙手用力托住,連帶著懷裏的程幾也不讓動。
終於分開,程幾添著水光盈盈的嘴角說:“尼古丁都給你了。”
齊北崧啞聲說:“不夠,再多給點兒。”
程幾說:“那把程爺爺的拐拿來!”
“幹嘛?”
“點了當焰火給你看。”
齊北崧被他逗樂了:“你那拐是合金的,怎麼點?”
程幾故作煩惱:“可惜,我剛想出這麼一招浪漫的!”
齊北崧笑得直揉他的腦袋。
程幾望著他,眼梢微紅,情難自禁地湊到他耳邊,用氣聲說了一句。
“……”齊北崧愣住了,許久才道,“我還以為你表白呢,結果你他媽來一句‘偏三輪最好漆成軍綠色’,你他媽什麼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