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身上前:“我等了你十七年,飛絮,我喜歡你。”
和珅麵色一冷,推開她,轉身便走。漠然道:“我是和珅,以後一直是。”
情頗難堪,豆蔻淒然一笑:“我喜歡你……即使你現在不要我,我也會等,十七年,最重要的年華都等了,好怕一輩子嗎?”
和珅隻是微微一怔。
那個等了他四年的女人,到最後不是依然懷了別人的種!他不信,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時代,他能信的,又是什麼?好好的過自己的人生,隻有他一個人。尋找那個人要自己擁有的東西……等到日後華為一堆白骨,不管上得天堂,下得地獄,找到那個人,告訴他,你要我擁有的,我有了,就別想再離開我!
月朗星稀。
杭州的夜,燈火通明。
夜市喧嘩,商販雲集。
明清時便有了資本主義萌芽。隻是清初,朝廷便多次下令禁海,導致中國與海外迅速的發展脫節,還有中國自古以來的重農抑商,導致後來的長期落後。
這夜市上,偶爾看得到幾個外國人,但更多的,還是少數民族。
湖岸邊,確是異常的靜。
水中倒月,點點星光,水波粼粼。
“嗬嗬,還以為你抱得美人。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吹涼風?”
和珅根本不用回頭:“你以為人人都像你?”
弘曆冷哼一聲:“清月公子風流之名,怕是傳遍京師。”
“沒四爺厲害,天下皆知。”
弘曆似乎有些怒了,抓住他的手,猛猛一拉。那手中的人就如同木偶,也不掙紮。弘曆撫了撫他的臉:“你這些日子有些奇怪。”
和珅閉上眼睛,又睜開,空洞無神。
“有時候心裏的事情太多,可以找個人說說話,一直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弘曆歎了口氣,柔聲道。
原來,自己終究是凡人……
和珅冷冷一笑:“皇上也會找人訴說心事嗎?”
弘曆不語。
“四爺覺得,奴才應該娶那個女人嗎?”
弘曆皺眉:“這種問題,問你自個兒。”
和珅咧嘴一笑:“你的意思,不正是讓我娶她。”
弘曆放開他,轉過身去:“那個女人,可不簡單,你製得了她就娶吧,可得看緊了。”
“怎麼?四爺是連‘相交這麼多年’的老朋友都信不過?”
弘曆回頭,目光澄明無波,語氣平靜如這西湖之水:“你認為,朕能信得過誰?”
和珅不笑了,瞌上雙眼。
弘曆道:“其實你和我是同類人,但至少你還未走上我這一步。現在就該好好珍惜,總有一日,這漫漫人生,我會讓你隻剩下我……我太孤獨了,也想找一個伴。”
和珅一抹冷笑,徒然睜眼:“你能信得過我?”
“不是信得過,而是,折斷你的雙翼,讓你隻能有我,永遠飛不出去!”
十指扣琴,又是一曲風華。
依然零淚如絲,哀婉憂愁。
“十七載相尋,君已忘卻……”
聲音回環繞曲,暗香浮動月黃昏,絲絲如淚,縷縷淒涼。
“這一緣十七年的愛,我倒想看看,是否堅如磐石。”一聲女聲從天而降,帶著譏諷,伴著狂妄的笑聲。
豆蔻一哼,十指用力一撥琴弦,瞬間如寒鴉慘叫,刀鋸玻璃。豆蔻目光一寒,冷冷道:“你少來惹我!”聲音卻是低沉的男音,雖是男音,卻柔軟好聽,無限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