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孟諾一直沒有說話,淡淡的看著座下神色激動,帶著些怨恨盯著自己的桃夭。
房頂的柒緊緊的盯著雪孟諾,她其實很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雪孟諾吩咐墨飛將桃夭囚禁起來,然後一言不發的出了房門,在院中負手站定,柒忙將頭藏在了瓦礫後麵,穩住了呼吸。
“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十三年前,又是十三年前,若桃夭說的屬實,那當年江北王一案就是另有隱情,作為皇室子弟,你說最好的做法是不是裝作不知然後將二人斬草除根。”
另有隱情四字,即便雪孟諾不說墨飛也知道是何意思。
皇家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樁事情。
隻是雪孟諾說斬草除根倒是他沒想過的。
“殿下,這.......。。”
“先將人看住吧。”
雪孟諾歎了口氣。
“那她二人的身份還查嗎。”
“不用了,誰會故意往自己身上安個逆賊之子的身份。”
“那她所說的話……….。”
“容我想一想,他二人的性命我答應了她會留著。”
雪孟諾心中有些煩亂。
“殿下,管郎留不得,他若真是江北王遺孤,那麼一直隱姓埋名藏身京城,後又蠱惑皇上,現在又投奔西越成了少將軍,他一定暗藏陰謀,恐怕…….。”
墨飛猜的不錯,管郎就是想要北宮家的江山,可這種話他卻不敢說出來。
“他若安安分分,我可以放過他,可他若想亂了北宮家的江山,那就隻能除掉了。”
屋簷上柒身子一動卻將一片瓦撞翻了下去,碎裂聲響起,隨即便聽見墨飛的嗬斥聲,然後待她反應過來,墨飛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四目相對,墨飛收回了劍,她飛下房頂站到了雪孟諾麵前。
“你都聽見了。”
雪孟諾看著柒,十分的無奈。
“嗯。”
“聽見了就聽見了,我們回去吧。”
他欲去牽她的手,卻被她避開。
“你真的會殺了管郎?。”
四目相對,雪孟諾的神情冷了幾分,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你要為他求情?。”
他語氣不善,心裏的煩悶又添了幾分。
“我不是要為他求情,我隻是想問若十三年前真的是你父皇做錯了,你依然會殺了他嗎。”
就像李家人,明明沒有錯。
李尚書慘死,也不是他的錯。
她性子執拗,想知道雪孟諾要怎麼做。
“離歌,皇室裏有多少陰暗你不明白,即便真相真的如桃夭所說,可如今十三年過去了,再翻出來,隻會引起動蕩,我說過了,我可以放過管郎,隻有他不再興起風波。”
柒看著雪孟諾用手捏著眉心,似乎很是疲憊,她住了口,想著是她急了些。
於是她不在固執,任由他拉著她走出了院子上了馬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言語,馬車在進入綠柳巷時忽然起了顛簸,柒猝不及防跌到了雪孟諾懷裏,她想起身,他卻沒有放手。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在她耳邊淺淺歎息。
“因為我是十三年前那場秘事的真正目擊者,所以你的父皇一定會除掉我對嗎。”
她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