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

高辰恭不知道為什麼吳知府會突然把話題轉到這個問題上,但這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東西,也就點點頭,大約的回道:「高家酒一年進京兩趟,都有固定的鏢局押鏢,入夏之前一趟,入冬之前又一趟,第一趟是怕暑熱讓酒變質,第二趟是怕入冬後多霜雪,路上難走,兩趟鏢都是押到京裡,進了城後,由司檢官查封驗過,才算完手。」

吳知府在地方多年,怎麼會不知道高家運酒的時間,隻不過想要更清楚的知道一些事而已,也就勾著他,說些運酒上的大小事情。

畢竟他想要插手高家酒水這個產業的營利為次,最重要的是,他七、八年前在這附近發現的一個小金礦的出產。

他並非出身高官世族,這些年來勤勤懇懇,也隻是在兌州下混成了一個知府,若是走平常路,也不知道要多少人才有可能成為一疆大吏甚至是躍身內閣,但若是有了這些金子,他想要的青雲路自然可以更順暢些。

隻是金銀這種東西,大量上路或者是頻繁的運送都太容易引人注目,而他用盡了辦法,也頂多就在兌州這裡留下最後一任,接著就要進京述職,然後不知道分發往哪裡去,這才讓他把箭頭對準了高家,借著插手高家的內鬥,然後將自己的一些手下也安插進去,並且讓高家二老爺那個精明的商人離開高家的中心,他就能借著高家每年兩次的運酒,想辦法在這一、兩年裡,把那些開挖出來的金子全都送回京裡去。

這東西一進了京,就不打眼了,到時候找準人送禮,別的不說,混個三、四品京官,也是一個相當好的門路了。

不提這時候吳知府心裡的算盤打得多響,對高辰恭來說,他平日裡頂多就是跟一些小吏說話,哪裡遇過吳知府這樣和藹的和他說話的時候,心中滿腔的激動,說到最後更是恨不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差沒把高家事全都抖落得幹幹淨淨,就連一開始的一點戒備都沒了。

吳知府看著眼前像隻孔雀一樣不斷的想展露自己的高辰恭,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涼薄。

不說高家大老爺,就是這可能接手的大少爺也不過就是這種貨色,看來這高家……在利用過後,也沒有留下的價值了。

吳學之再次端起茶準備表達送客的意思,雅間外頭卻突然傳出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吳知府知道自己的人不會這麼沒腦子的做出這種事情,所以這來人找的是誰,那就很清楚,不過他臉上倒也不惱,反而輕輕一笑。「瞧這把門敲得,看來是有大事了。」

他狀若無意,說出來的話卻有著挖苦的意思,高辰恭也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表情倒是頗為正常。

高辰恭沒讓門外的人進屋子,因為吳知府特地挑了這裡,又屏退左右不讓人伺候,顯而易見的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自然也不會不長眼睛的犯了人家的忌諱,所以他站起身來到門前,想著有什麼話兒就在門邊說說便罷,怎料一開門,就見到自家小廝一臉蒼白的站在那兒,手腳還微微發顫著,活像受了什麼驚嚇。

看著他這麼一個沒用的樣子,高辰恭就忍不住一肚子氣,低吼道:「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要不回去就先領十個板子!」若不是吳知府還在裡頭,不用等回去才十個板子,他這時候就得端死這個沒長眼的東西。

小廝倒也不是怕那十個板子,想起剛剛看到的東西,他都恨不得把吃過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大少爺……剛剛有人抬了人,來咱們的鋪子前頭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