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身為一個賣酒的大酒商,自然和朱家那種作坊和鋪子都連在一起的小作坊不同,自有一個獨立的鋪子在鎮上,就是在兌州城裡,也有一個明顯的高家酒鋪。
高辰恭愣了下,覺得這劇情似乎有些熟悉,他皺了皺眉,沒好氣的罵道:「就這點小事,還得這樣急匆匆的報給我聽?是做什麼吃的,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嗎?!」
小廝抖抖瑟瑟的又道:「大少爺、大少爺!這次不同啊,那人……是真死了!」
真死人了?!高辰恭心陡地一驚,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畢竟抬了人來鬧事和真的弄死了人可是兩回事。
「真死了人那就是大事,不過確定死了嗎?可別又是裝的。」他咬著牙,試圖想控製自己有些發顫的手腳。
不知道是因為聽見真的弄死了人還是因為想到這事情如果沒壓住,高家接下來的生意會有什麼下場,不管哪一種,都足以讓自己手腳冰冷了。
高辰恭看著小廝,壓低了聲音罵道:「既然死了人,就沒有報給大老爺聽,請大老爺出來主持大局?還是讓人把那死的人給抬走?府裡養了一堆下人是做什麼吃的!」
「大少爺……大老爺那兒有人去報了啊,可是大老爺正……就是沒個響應,我們的人想要靠過去,那一家子就哭得震天響,就我來的時候,連銀紙都撒上了,在鋪子外頭罵得指天畫地的,就是說咱家的酒讓人給吃壞了!」那景像,配上地上一個還閉不了眼的人,就是大白天的,都讓人覺得滲人。
小廝就算不把話給說完,他也知道他的好爹正在做什麼事兒了,他暗罵了一句老不修,也知道這時候不回去處理這事兒是絕對不行了,他咬咬牙,擺出一副滿含歉意的模樣。「知府大人,這家中臨時有些小事……」
吳知府也沒讓他把話給說完,擺擺手。「沒事,我這官衙裡也有些公務,正準備要告辭了。」說罷,他就起身準備離開,對於高家到底遇上了什麼事,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高辰恭低著頭送走吳知府後,先是鬆了口氣,然後才後知後覺想到自己居然沒先搶著把這雅間的茶水錢先給了,忍不住懊惱低嘆一聲。
「少爺!快走吧!」小廝急促的催著。
他搖搖頭,知道既然都已經失了禮,那也隻能往後再補救了,又看著桌上吳知府並沒有拿走的那份「謝禮」,他又忍不住微微怔愣。
這吳知府還真是一個清廉的好官,居然把送的禮也給落下了,看來回去後還得好好打聽打聽吳知府喜歡些什麼才行。
小廝的催促讓他來不及深想,把東西拿著就急急忙忙的出了茶樓趕回鋪子裡去,在有心人的煽動之下,他不隻沒將那些人給勸走,反而自己也被扔了一個臭雞蛋,搞得一身狼狽則是後話了。
不管高家酒鋪鬧出什麼樣的熱鬧,在關店休業幾天後,一個消息的出現,還是讓大家又把眼光放在高家的鋪子上。
三年一度的貢酒酒牌大選又來了,而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兌州府要先做一次小選,而這次篩選的題目是「陳釀」。
這個主題並沒有太破格,畢竟能夠成為有名的酒商,哪裡沒有一些拿得出手的陳釀?不說別的,就是朱家酒坊裡,也存有一些五年以上的好酒,隻是若是要拿這些去小選,不用看別人的酒是什麼模樣,朱蘋兒自己就知道行不通。
高辰旭也喝過不少酒,陳釀自然也是喝過幾回,但是他自己覺得那陳釀就是容易上頭外,味兒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樣,並沒有太大的差別,所以並不懂她為什麼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緊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