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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容若死死地抱住她,卻覺得五指間的顫唞幾乎不受控製。他慢慢地把臉埋入麵前人的脖頸,突然就淚如泉湧。

腦中一片朦朧,甚至分不清是夢是醉還是醒。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鬆手,自己一鬆手,懷抱中的人就會立即如煙靄般散去,再也找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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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情深我自拚憔悴(中) ...

納蘭容若從未想過要去傷害任何一個人。可是,當他第二日從醉宿中醒來時,他才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許終是又負了一人。

死死地盯著睡在身旁的沈宛,手卻一點一點地抓緊了被衾。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掌心裏盡是撕裂般生疼。

他多麼希望這疼痛會讓自己夢中醒來。可是這疼痛刺骨,而夢卻終究不能醒來。

因為,這早已不是夢。而麵前這人,不是表妹,不是盧氏……她是沈宛,是沈宛……

昨夜的一切,他已不記得分毫。可是,事實卻又如此殘酷地擺在麵前。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總是這般,犯著無可挽回的過錯?容若從被衾抽出已經顫唞不已的手,用力握了握,終於相信,這是無可變更的事實。

然而此刻,一旁的沈宛在動靜之下,也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看著容若失魂落魄的樣子,慘然地笑了笑,卻是輕聲道:“公子無需覺得愧疚,昨夜……於奴家已是莫大滿足,此外……別無他求……”說罷徑自和衣起身。

容若愣住一般地看著她起身下床,那同表妹八分想象的麵容,卻是帶著一抹宛如盧氏一般的溫婉笑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心頭突然如同被重擊一般,痛一重一重地肆意擴散。

明明是自己負了她們,為什麼……她們強作笑臉,卻從不怨過自己一字一句?難道這一次,自己也要等到一切都無可挽回的時候,才能幡然醒悟?

“沈姑娘……”用力抓住了心口處的衣襟,忽然開口叫住了正待推門而出的沈宛。

容若清楚地聽到自己聲音裏的顫唞,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轍了。他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辦法補償她了。他知道,如果不留下她,自己的餘生一定會在悔恨中度過。

*****

“皇上,納蘭大人求見。”

“容若?”玄燁頓住手中的筆,麵上的驚詫一閃而過,隨後對前來上報的李德全笑道,“快讓他進來罷。”

李德全應下,很快便帶進了容若。

容若剛撩起衣擺跪下,這時玄燁已經轉身從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物放在禦案上,走過來一把拉起他,笑道:“正好,朕本欲傳你,你倒自己來了。”

邊說邊執了容若的手,走到禦案邊。拿起桌上那物,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心。

手心驀地多了一層冰涼清潤的觸♪感,容若低頭一看,卻是一塊碧色翡翠。質地晶瑩剔透,一望便知是珍品。

“這是地方年初進貢上來,朕前日無意中發現,便喚人雕琢成了一對。”玄燁說著從腰間取下一物,笑道,“溫潤如玉,便恰如容若一般。”

容若看著玄燁手中一模一樣的玉佩,眼光微微閃動,欲言又止,卻終隻是輕輕握住了手中之物,淡淡笑道:“多謝皇上恩賜。”

“容若,”玄燁卻忽然伸手覆住了他的,隻是故作神秘狀笑道,“朕派人在這玉佩上刻了同樣的字。容若可曾猜得到,是什麼字?”

玄燁掌心的溫度,讓容若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原來這麼冷。他下意識地抽回了手,強作鎮定笑道:“聖心難測,容若如何猜得出。”

玄燁並未覺察,隻是湊近了他幾分,柔聲笑道:“容若如何猜不到?說來,那句子倒還是出自容若筆下。”

話已至此,所指已是再明顯不過,容若如何能不明白?可是他聞言,卻是整個人一震,死死握住手中玉佩,沉默再沉默。

玄燁見容若似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賣關子。隻是一笑,伸手輕輕把他攬在懷裏。低下頭,在他耳畔一字一句地輕聲道出七個字來:“一生一代一雙人……”頓了頓,又喃喃道,“容若的這七個字,朕沒有一日忘記過。但每一次念在嘴邊,都像第一次一般。你說……這可否算作古人口中的‘白首如新’?”

一生一代一雙人。

這曾經從自己口中說出的七個字,此刻落在心口,卻如同利刃一般,一刀一刀地淩遲著自己。容若忽然伸手,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死死抱緊了玄燁。除此之外,他不知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強抑住周身那不可抑製的顫唞,強抑住唇邊無可言說的愧疚。

玄燁起初一驚,卻隻道容若太過感動,再度低下頭,在他耳邊按下一個寵溺的親吻。

片刻之後,李德全報說索額圖大人求見,玄燁便隻得讓容若先行離開。容若走到門邊,頓了頓,回頭喚了聲:“皇上。”

“容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