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他撫著胸伏在案上,竟象是笑的抬不起頭來。
‘你……’展昭臉色已氣的鐵青。
他的聲音在笑聲中斷斷續續:‘這一下……這兩隻杯子……就再沒有什麼不一樣了,丁大哥、丁二哥,你們
說……對不對?’
我原以為大哥二哥會動怒,更在擔心若是他們真的動怒,白玉堂該如何脫身,誰料大哥、二哥對視了一眼,
卻隻是歎息了一聲,沉默不語。
白玉堂卻仍然按著案頭埋首而笑,展昭麵沉如水,上前一步,正要拉向他的手臂,卻忽地望向牆頭,喝道:
‘是誰?’眾人一驚,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卻隻見依然有團身影掠過,疾如風過,根本看不清楚樣貌身形。展昭
身形方動,卻被白玉堂攔了下來,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冷笑道:‘主人還沒動呢,你展大人慌個什麼?’大哥
二哥本已要去追,但聽他這麼一說,似乎與那窺探之人相識,卻又不好去追了。
展昭怒道:‘白玉堂!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白玉堂卻放開他的手,慢慢地轉過身去,將後背麵對著他,淡淡地道:‘我今天不想跟你打,不過下一次相
見,就是我們決戰之期。’他抄起劍來,再不看他,反倒走到我麵前,一笑道:‘小丫頭,你沒錯,無論是誰犯
了錯,都不是你的錯’,我不知該說什麼,誰都以為這一次他玩的很盡興,可是我看到他的臉,心中卻酸楚莫名
。
一場胡鬧,他玩的並不高興。
沒有人攔他,也沒有人想攔他,攔住了他,又該當如何?白玉堂的錯,誰能追究,誰又追究得了?況且這件
事如此匪夷所思,所有人都有些無措。
每個人都知道我與展昭即將成親的消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恭喜的話。我默默地看了一眼展昭,
白玉堂越行越遠,他臉上的怒容蕩然無蹤了,換上了,卻是隱隱的擔憂和疑慮。他深知白玉堂,可是他今天所做
的事,顯然連展昭也覺得莫名其妙。他並沒有多待一刻,便告辭而去,如同白玉堂一樣,他臨走時,也向我笑了
一笑。隻是白玉堂的笑,是明明白白的淒涼,而他的,卻是隱隱約約的擔心。
無一人欣悅。
我原以為,他猜不到的事,我卻知道真相。我原以為,白玉堂當初那一場無理取鬧,隻是做給我看的,後來
才知道,他是做給月影看的。”
我一驚,月華雙手撫在麵上,一聲哽咽從指縫中滲出來,“月影回來了。”
十五
其實月影早已回來了。
我不禁歎息,隻是兩扇木窗,遮不住風聲雨聲,卻可以抵擋寒意,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雨,正是與良朋痛
飲的好時節,月影一人獨自熬過了十年的歲月,她是否也在等一個人,是在等一個朋友,還是在等她的意中人。
“我從來沒有感激過一個人。”月影悠悠地道:“可那日,我感激白玉堂,感激他‘打抱不平’的方式,他
每一句話的弦外之音,唯有我是知音人。如果不是看到展昭和月華一起現身,我或者不會再騙他。”她默默抬頭
看著我,道:“月華若是悔,那麼十年前,我就早該死了。”這是第一次聽到月影說到了一個‘悔’字,這兩個
同樣傾城之貌的女子,對當年的那一樁錯事,悔之晚矣。
可又該悔些什麼呢,月華縱不知道,月影原該知道,白玉堂自從中了情花毒,便已注定一死,有沒有衝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