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盛,掌上之氣灼熱如
炙,近者便覺胸中窒滯,難以喘熄,若是不能速戰束決,以內力相耗,展昭與白玉堂便會落了下風。
天邊陰雲越聚越厚,風冷如刀,我卻覺得心上如同火燒一般。白玉堂的情花之毒已入骨血,這樣一番劇鬥,
我怕他心脈受毒傷所損,到時候我千辛萬苦求來的這一枚延命丹藥也未必能起到效用,他臉色越來越蒼白,便如
身上衣裳一般的顏色,劍上的寒芒也不如適才那般淩厲,我向那遼人臉上看去,他卻仍是一動不動。
耳聽得那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展昭身子一橫擋在龍騫麵前,龍騫雙眉一挑,一聲厲喝,雙掌向展昭擊去,
眼見那掌心如炙,如挾風雷之氣,便知他已無心纏鬥,這一掌已將滅陽神功施展到十分,那氣勢便是麵對千軍萬
馬也足以驚馬斬將,誰知展昭忽將長劍收於身後,也是一掌向他拍去。他情知雙劍已封不住龍騫的去路,竟是不
惜性命也要將龍騫攔下,白玉堂的劍鋒被掌風蕩得偏向一旁,他雙眉一軒,也是一掌抵向龍騫。
眼見四掌相交,我再也忍耐不住,飛身而起,一劍便刺向龍騫的背心,他雙肩一振,一聲厲喝,一掌迎著我
的來勢擊來,我隻覺一股灼熱強猛的內力襲向胸口,如被炭火灼烤一般滾燙,呼吸幾被窒住,身子疾往後翻,饒
是避過了他這一掌,還是不禁覺得胸口發悶,喉間一陣腥甜欲嘔。展昭與白玉掌雙掌已然抵住龍騫的一隻單掌,
就在此時,那遼人忽地從崖下縱身而上,一拳便揮向龍騫的胸`前,他的拳勢與龍騫竟有些相似,看似簡樸無奇,
卻是剛猛無比,隻聽一聲轟然巨響,展昭和白玉堂齊齊向後退了三步,唇邊都現了血痕,而那遼人的一拳卻已擊
中了龍騫胸`前的巨闕穴,龍騫的身子一晃,猛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可在看清那人的一刻,臉上的狂怒之色卻驟
然消失,他向後退了一步,按住胸口,臉上隻剩下一片死寂的慘白。
山風忽然大作,天邊一陣滾滾悶雷,山澗遠處已有一隊人馬隱隱可見,崖上的幾個人卻如泥塑木雕般站在當
地,白玉堂呆了片刻,忽地一劍抵在那遼人的背心,厲聲喝道:‘你是遼人?如此趁人之危,突襲暗算,算什麼
好漢!’
展昭慢慢將他的手拉了下來,道:‘他是方隼,方將軍。’
方隼的眼中盡是慘烈的笑意,凝視著龍騫的臉,緩緩道:‘龍大哥,方隼十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思量如何破
解滅陽神功,就是為了今日。十年間我日夜不斷,隻練這破穴一拳。你若是對我問心無愧,也不會一見是我便心
神大亂,讓我輕易擊中你的罩門。現下你滅陽神功已破,還有何話可講。’
龍騫默然看著他,半晌才雙目一閉,長歎道:‘你要報仇,便動手吧,本將軍死在你的手裏,也算死得其所
。’
方隼一聲冷笑,道:‘方某若是想親自動手殺你,早已動手,你莫非以為我是惜命之人!龍騫,我也曾是龍
家軍的副將,龍家軍可有貪生怕死之輩!’龍騫不由睜開眼睛,方隼雙眼血紅,指著他道:‘方某自從投軍便與
你在一處,敬你英雄了得,對你萬分敬佩,哪怕為你一死也是心甘情願。我未曾負你,是你負方某!可方某身在
遼邦十載,卻未曾有一日忘記自己是漢人,未曾有一次隨遼軍出戰。我若在軍中刺殺你,遼軍進犯一寸宋土,方
某都罪責難逃,如今和議在即,方某隨遼使而來,我若殺你,不免又橫生枝節,不知又有多少百姓受苦!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