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1 / 3)

堂若是向他開口,

他會不會將我讓給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聲音如月光般縹緲,思緒似又回到了那個晦暗淒冷的

清晨,縱使知道白玉堂並未死在那一日,但看著她的神情,也禁不住讓人擔心起來。她輕聲道:“煙花已散,便

似最後一分希望亦已斷絕,我禁不住又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冷得如冰一般,便如那一次他被下山黃所傷,我送

他回開封府時一般,一直冷到了心裏。他卻慢慢放開我的手,道:‘你回開封府去等我,我和陷空島四位大俠再

細尋一回,或者能找到他。’他的聲音雖然嘶啞,卻仍然柔和,隻是每個字都象是壓著千斤巨石一般,聽在耳中

,沉重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我看著他慢慢從我身邊走開,細雨如鞭,將他滿身紅衣抽打得如在滴血,每一步都象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不知怎麼,我忽然覺得就這樣讓他一個人走進風雨裏,隻怕這一世我都見不到他了,隻一閃念間我便下定了決心

,用盡全力一指點在他的玉枕穴上,他隻晃了一晃,便倒在了我的懷裏。”月華的手忽然顫了起來,輕聲道:“

當日白玉堂讓我不要管他,我卻還是先救了他,縱使知道他沒有性命之虞,我仍然還是離不開他,以致展昭險些

因此喪命,可這一次,我明明知道展昭傷不至死,也明知道他會怪我,卻還是把他先送回了開封府,因為我再不

忍心看他受苦。我終於沒有再回頭,也再也回不了頭了。”她的眼中慢慢泛起淚光,唇上又現出淡淡的齒痕,忘

記白玉堂何嚐不是一件難事,她當日選擇了展昭,可白玉堂最終卻以這樣絕決的方式再度回到了她的心上,再也

忘不掉,再也舍不去。

這若是懲罰,未免太重了些。

“倘若不是我,他就算隻剩一口氣,也不會回開封府。我知道他不會感激我這樣做,可這樣事至少讓我心安

,我要展昭平安,就顧不得白玉堂,我既已選定了展昭,便該事事為他,那為了白玉堂的心痛,隻能瞞他,甚至

連自己也要騙過。”她長歎一聲,幽幽柔柔的目光穿過窗外的荷花香氣,那香氣也似有一股冷冷的味道,嗅得久

了,五髒六腑也會跟著清冷起來,展昭平安,卻留她孑然一身,這片癡心隻換得十年相思,又是何苦。她輕輕搖

頭:“其實,我還是錯了,倘若心意不過一半,做什麼都是錯的,無論我要救誰,又舍了誰,心還是被割裂成了

兩半,無論如何都要傷人傷己,卻強要自己相信問心無愧。”

我慢慢走到她的旁邊,柔聲道:“這件事你本來便問心無愧,當日展昭自身難保,你救他是天經地義,何況

四野廣闊,縱使你與他不回開封府,也未必找得到白玉堂,你又何必自責太過。”

她不置可否,隻是慢慢靠在窗欞上,滿身皆是倦意,我亦不忍再問,可她那淒迷的眼神卻讓我心中忐忑,我

有些明白,她所說的應當不隻是這件事,這件事也並未要了白玉堂的命,月華額上的白發都是在他死後生出的,

這其中的煎熬如此慘烈,自然不會是“問心無愧”。

過了許久,她的雙手終於不再顫唞,慢慢撫在窗欞上,又道:“我將他送回開封府時已到正午,他的穴道早

該自解了,人卻沒有醒過來。他的內傷本不甚重,但受傷後卻無一刻功夫調息,一夜奔波勞碌,一夜風寒侵體,

怎會不精疲力竭。

天色很暗,白日也如同黑夜一般,不知什麼時辰,公孫先生和眾人才都走了,他的房間裏隻剩了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