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鬱相關的全部抹去,不待細想,就聽向鬱道:“你們是想要抹去她的存在吧?”

梵尼低下頭,一言不發。

向鬱靠到椅背上,沉沉看著梵尼:“梵尼,我一向信任你,可如今,卻連你也想隱瞞我。”

梵尼有些慚愧,覺得愧對向鬱的信任,可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依舊會選擇欺騙向鬱,畢竟因為舒窈,向鬱險些連命都丟了。

“去吧。”向鬱揮揮手,示意梵尼離開,她合起眼睛,沉吟良久,又撥了一個電話。

向鬱如她所說,對梵尼格外信任,但是在舒窈這件事上,梵尼顯然並不可靠。

三天後,有關舒窈和她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出現在了書房的書桌上。

向鬱一頁頁翻看著兩份資料,大致沒有區別。資料上詳細記載了她和舒窈的遇見,以及她對舒窈做下的事情,那份瘋狂,是她骨子裏就有的,是她從她父母身上學來的,可向鬱從不認為自己會為什麼人瘋狂。

放下那幾頁紙,向鬱嗤笑出聲,低罵了一句荒唐,隨手把那兩份資料丟盡了碎紙機裏,顯然沒有當回事。

不知道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惦記和舒窈相關的事情,還是因為那兩份資料,當晚向鬱就夢到了舒窈。

從第一次見麵到最後她撞向舒窈的車尾,每一幕都清清楚楚。

一陣陣眩暈襲來,向鬱霍地睜開眼,感覺有些惡心,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

柳拂月還睡著,向鬱靜靜看了柳拂月一會兒,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陽台。

柳拂月聽著向鬱拉起陽台的門,這才睜開眼。

樓下的燈徹夜亮著,向鬱的影子映在窗簾上。

柳拂月盯著那個影子看了好久,把臉埋進了枕頭,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向鬱在夢中,喊了舒窈的名字,向鬱想起來了,那她該何去何從?會不會明天一早起來,向鬱就會趕她走?

向鬱在陽台上站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睡下,柳拂月卻是徹夜未眠。

第二天,柳拂月接到梵尼的電話,讓她收拾向鬱和她的行李,她們要去一趟華國。

掛斷電話,柳拂月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這才緩慢起身去了衣帽間。她給向鬱收拾了幾件近幾天穿的衣服,輪到收拾自己的衣服的時候,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收拾多點,還是全都不要了。

這次回華國,柳拂月估計,自己可能不會回來了吧?她靜靜看著滿櫃子的衣服,都是她作為向鬱的未婚妻,向鬱給她置辦的,她又有什麼可收拾的呢?

合起櫃子,柳拂月從門口的櫃子裏拉出一個有些舊的箱子,這是向鬱給她置辦了衣服之後,讓她把舊衣服扔掉,她沒舍得,便全都放到了這裏,如今看來,她實在是有先見之明,現在她什麼都不用收拾了。

到了機場,向鬱已經等在那裏。她看了眼柳拂月推著的那一大一小的箱子,複又收回視線,繼續盯著筆電處理工作。

柳拂月乖順地坐在一邊,沒有打擾向鬱,卻總也忍不住想要去看向鬱的眼睛。

“那個箱子裏是你的舊衣服吧?”向鬱忽地開口,她實際上看到那個舊箱子,工作的就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

“啊?”柳拂月愣了一下,含糊地應了一聲。

“你是打算回到華國就不回來了嗎?”向鬱哼笑一聲,“最近是太清閑了嗎?”不然怎麼有空想那些有的沒的?

“沒、沒有。”柳拂月道,“艾維娜一直有幫我接工作。”向鬱醒來後,梵尼請了專業的經紀人帶柳拂月,艾維娜就是梵尼請的經紀人。

向鬱看著柳拂月有些局促的樣子,心下不悅。她“啪”地一下合起筆電,喊了梵尼一聲。

梵尼走到向鬱跟前等向鬱吩咐。

向鬱勾了勾手指,示意梵尼低下`身子。

梵尼湊到向鬱跟前,向鬱在梵尼耳邊低語了幾句,梵尼一一點頭應下,等去候機大廳的時候,便讓向鬱和柳拂月去了,她去辦托運。

梵尼看著向鬱和柳拂月離開,撥了個電話安排了一下,直接把柳拂月的行李放到了存包處離開了。

十來個小時的飛行,到達華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向鬱和柳拂月先去了酒店,梵尼等行李。

等梵尼送來行李,柳拂月才知道她的行李“丟了”。

“丟了?”柳拂月詫異地看著梵尼,最終什麼也沒說,反正也沒什麼值錢東西,就當……是跟過去告別吧。

向鬱看著柳拂月垂下腦袋,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那明天去買點吧。”

“好。”柳拂月應聲。

第二天,向鬱先帶柳拂月去買了幾套這幾天換洗的衣服,這才帶她一起往博古影視基地去了。

柳拂月看著熟悉的路,手緊緊攥起,良久才試探著開口:“我們去哪?”

向鬱側目看著柳拂月,她昏迷的時候也是有一些意識的,她依稀記得柳拂月每日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等她醒了之後,柳拂月就變得有些拘謹,知道她失憶後,仿佛放開了一些,可現在,又故態複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