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若是他的五哥哥就此不測,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衝動,提把刀砍了眼前這人。

“你怎麼可以如此心狠,怎麼可以到現在還無動於衷?”終於還是沒忍住,說話的當口,殷籠煙眼淚終是脫了眼眶。

殷宸緊抿了雙♪唇,陰沉之外居然透露出幾分蒼白,無動於衷麼?的確,這一路,他確實是這麼做過來的,籠煙罵他心狠,真真不算冤枉。

他笑了笑。“讓公主留在馬車上休息,加快進程。”說罷,竟是頭也沒回,放下了車簾。

恨他也好,怪他也罷,他殷宸要的再也不要放手。

心悲動神

我想用一生的時間守候你,卻恐懼因為一瞬間而忘卻。

殷翎抬頭望著空曠的星空,嘴邊慢慢撇出笑,一邊低聲斥責著自己的癡傻懦弱,一邊做著連自己都覺得癡傻的事情,對著一整片星空想念,對著一整片星空忍耐著渾身的痛楚。

很累很累,很疲憊,像是短短的幾天就耗盡了渾身的力氣,身體的折磨,還有,左肋之下從未停歇過的震顫,不想承認,那個人真的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嗎?

“五殿下可知,陳朝的新君是何人?”

“五殿下可知,為何這麼久了居然從來沒有人想救你,甚至連丁點的消息都沒有,也難怪了,陳朝的人都忙著準備新居的登基還有大婚嘛,塞北的情況自然無足掛齒了。”

“都役之戰,我國大獲全勝,陳甚至還折損了一員大將,五殿下能否猜到是誰?”

“……”

殷翎慢慢蜷縮住身子,眉頭漸漸皺到一起。一片黑夜沉沉的壓了下來,壓得他幾乎要窒息,幹渴,疼痛,委屈,還有連自己都不想承認的無可奈何,甚至,哭笑不得。

他有些茫然若失,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知曉的,很多事情都是放任的,但是,當自己不得不麵對的時候還是會沒由來的埋怨,沒由來的不甘,他想著期待著念著那個人,好不容易看清自己的感情,卻又讓他清清楚楚的明白,皇室中的一份情是多麼奢侈的東西,更何況,他們不隻是皇家人還是男人,還是有著血緣牽絆的兄弟,即使不在乎這些,即使拋卻一切隻想要在一起,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可是,假如是一廂情願不如……不如放過……隻是,無論想得多麼透徹,總規是一個人,既有七情六欲便不能免俗,所以痛,痛的心甘情願,痛的理所當然,痛得明知是癡是傻還是停不下來。

殷宸會不知道他在塞北?殷宸會不知道他在黎國的手裏?殷宸會……

他伸手蓋住眼,殷宸……殷宸……為什麼呢?

疼痛屈辱傷身,心悲孤寂動神。

甚至無力抵擋,隻能全盤接受。他是有苦衷的吧,他是有顧忌的,所以才會,才會一直沒有消息對不對。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緊緊握住手,卻發現沒有絲毫的力氣,苦笑一聲,就算是這樣,以他這樣記仇的人大概是怎麼也忘記不了殷宸這個時候的無動於衷了,真是不好辦啊。

二哥,二哥,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殷翎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唇瓣,身子瑟瑟發抖,沙漠的夜冷得出奇,讓人全身的骨頭仿佛都在打顫,殷翎頭一次知道,沒有了五皇子的頭銜,沒有了一身武功,他殷翎也隻是個癡傻的凡人,不堪一擊。

即使這樣,即使這樣也不想放棄,不想就這樣等待那勞什子的‘盛宴’,殷翎知道,若這個時候不逃,就永遠沒有逃出深淵的機會了。

遠處高高低低的呻[yín]充斥在耳邊,一望無垠的沙漠,欲.望難平的人群,如野獸般發泄著,殷翎渾身發寒,頭一次覺得恐懼,他知道,有些東西是超越生命的,一旦失去,就再也不會是從前的那個人了,所以,即使沒有了一身武功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