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段(1 / 2)

頭你四哥院子裏的那隻瞧著還機靈。他那鳥兒,教訓了多少回,也隻會說一句吉祥。”

未等弘晝答話,便有個女子自回廊款款行來,笑道:“這位小爺是高看這畜生。它呀,也隻會說那麼一句話兒!”

言畢,這才福了福身,一雙眼睛卻盼著弘晝,道:“五爺怎麼隔了這麼許久才過來?前幾日奴家這邊兒又請了個淮揚廚子,就盼著五爺來嚐味兒,咱們才知道究竟是好不好呀。都知道五爺才是最有見識的。誰知道,五爺竟是就不來了。”

弘晝道:“這不是就又過來了?既是說有淮揚廚子,今兒就吃淮揚菜。”

又拉過了胤祈,指著那女子笑道:“這是這兒的老板娘,叫做月秋,你也認識認識。趕明兒便是我不得空,你自己過來,尋著她了就有好菜吃。她家的東西,最是幹淨的。你來這兒尋新鮮,我也能放心。”

那月秋掩著口笑道:“這可是多謝五爺了,這樣盛讚。隻不知這位小爺是……?”

弘晝將胤祈拉到身後擋著,皺眉道:“你也別管他是誰,橫豎是你家的貴客,你隻好生招待著,旁的少問。”

一時間到了屋裏,又有兩個少婦打扮的女子已然在裏頭候著,伺候著胤祈和弘晝脫了鞋上炕坐下,奉上了茶水點心,那月秋便問道:“可要彈唱的姐妹過來湊趣兒?”

弘晝看了看胤祈,擺擺手道:“不用那個,我們才從戲園子裏出來的,吵得夠了。你叫那個會說書的,叫什麼名兒的來著?讓她過來說古。”

月秋笑道:“是玉娘?這就叫她過來。”

說著便撩簾子出了門,徑自去了。

胤祈坐在炕上,瞧旁邊站著的那兩個女子,都是十六七歲年紀,模樣不說豔麗,卻是清秀的。且有股子江南女子的風味,瞧著著實可人。

隻可惜了他從來不喜好這個,也不過看了兩眼,問了名字,一個叫彩鶯,另一個叫畫鸞,也就罷了。

這裏茶水必然是不及宮中時常用的,卻也勉強能入口。方才在戲園子的時候,胤祈因嗑了瓜子早就口幹,隻那裏的茶水粗糙,不敢就喝,這時候卻是解了渴了。

喝了一杯茶,胤祈這才又想起了在外麵和林清趙輝一道的蘇遠,便有些發愁,因問道:“這蘇遠要如何處置才好?總不能帶回家去。”

弘晝便嘲笑道:“方才你買下了人的時候,怎麼不尋思這事兒呢?現下再想,難不成是要讓我給你支招?這可是要說好聽話才行的。”

胤祈因撇嘴道:“你是真不知道規矩二字是怎生寫的了。這好在是在我麵前,若是給老爺子聽見了,怕是你的屁股就要開花!”

弘晝挪了挪,坐得更近些兒,笑道:“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我不幫了你這回,你就要去跟老爺子告狀?也好也好,興許老爺子能給你出個更好些兒的主意呢?”

胤祈也掌不住笑道:“又在胡扯了!不說這個,隻說蘇遠,擱在了城外莊子上,可妥當不妥當呢?就怕他那樣出身,學得壞了,在莊子上不老實。又是離得遠,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弘晝聽了,便把臉湊過來道:“既是這樣,我有個主意。”

胤祈側臉等著他說話,弘晝又湊得近了些,直把嘴貼在了胤祈耳朵上,將聲音壓得極低,道:“前幾日在衙門裏還聽人說,你那位三舅舅石康最喜歡養小戲子,你就把蘇遠送給了他,不是便宜?一來人有了去處,二來既是你送的人,石康想必也不敢薄待了蘇遠。”

胤祈聽了就沉下臉來,道:“若是這樣,這和把蘇遠就擱在那戲園子裏有什麼差別了?那我還買下他做什麼?”

弘晝聽了,臉上顏色也有些難看,冷聲道:“你既是說不是因為喜歡蘇遠顏色好看才買了他,便不是為了那後門的趣味。他卻是個做那門子營生的,你留著他又做什麼?”

胤祈皺眉道:“沒哪個人是生下來就要做那門子營生的,他自己難道就願意?他本是好好地唱戲的,好生拾掇拾掇,就算是日後做個看門的小廝,不也比他先前做的事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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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花酒

第九十八章  花酒

說了這麼一句話,胤祈心下著實是不高興起來。

弘晝是沒瞧出來端倪,若是他看得出來了,還怎麼敢就說讓蘇遠還去做原本的營生?

那模樣的一張臉,怎麼也不能就這麼汙了。就憑那五分相似,便不能夠看著他仍舊陷在醃臢泥沼之中。

胤祈尋思了一回,這卻還是弘晝提醒了他。將蘇遠安置在石懷玉家裏是不能的,單有一個石康,就讓人忌憚。

他是石懷玉三個兒子裏最小的一個,又是嫡子,打從胤祈知道他,就已經被寵得不成樣子了,頭一次見他,胤祈就想起一個人來,上輩子看紅樓,書裏的薛蟠不正是這種德行?

這石康曆來是葷素不忌的,且更好男色。先前還好,隨著大軍西征,打從先帝爺過世,恭親王還朝,他便離了軍隊。因嫌棄內務府差事瑣碎辛苦,如今賦閑在家,沒有分毫正經差事,鎮日地遊手好閑。怕是蘇遠擱在他家,是不能夠完完整整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