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絲不爽,但季濰林還是露出一抹微笑,"有什麼好事說出來讓學生我聽聽,一同分享吧?"
"說了你也不會懂。"
聞言,季濰林唇畔笑意加深了。
他長相俊秀,皮膚白淨,初見麵時會讓人以為他是人畜無害的單純可愛少年,但不知為什麼,笑起來的時候右邊的唇會撇得較高,單純少年在這瞬間便會變得跟惡魔一樣邪惡。
"你教的那麼爛我都聽得懂了,還有什麼事是我弄不懂的?"吐出來的話更是惡毒無比。
"......"大人不記小人過,忍一時財源廣進,退一時招財進寶。衛晴寶在心頭將這三句話默念了五遍後,才扯著唇露出一抹僵笑,"我遇到以前認識的朋友,心裏高興,不行啊?"
"什麼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管這麼多幹嘛?你又不是我媽。"笑容一隱,衛晴寶冷嗤一聲。
"聊聊天培養感情啊。"季濰林對衛晴寶不以為然的態度一翻白眼。"你這個家教真的很不合格欸,你不知道與學生的互動也很重要嗎?況且我現在正是叛逆期,要是讓我看你不順眼而開口向我爸媽反對你,順便再捏造幾句對你不利的話,你這個工作不但甭想做,還吃不完兜著走。"
是是是,他受教了。問題是,有哪個學生會大聲宣告自己正叛逆,要多管管我的?又不是自討苦吃。
也隻有這個季濰林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些歪理。
其實在擔任家教的第三天時,他就因為季濰林的古靈精怪與表裏不一而萌生退意了,可偏偏家長卻在他正要開口辭退時替他加了薪,當下,他的決心也被踢到一邊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不過是被學生當玩具戲弄,又無性命之憂,何苦與錢過不去呢?
所以,衡量眼前狀況,衛晴寶決定--繼續忍耐。
瞄了正笑嘻嘻等待自己回答的家夥一眼,衛晴寶深吸一口氣,乖乖答道:"男的,以前住我家附近,後來出國念書,最近又碰上了,所以我高興。"
"有多高興?"季濰林依舊窮追猛問。
衛晴寶"厚"了聲,方不甘不願比了個小小的距離,"這麼高興。"你當我們是在演鐵獅玉玲瓏啊?
"隻有這樣?"
"......那這樣?"衛晴寶把食指與拇指間的距離加大了些。
"你笑得連眼睛都瞇起來,又出神又發呆,我喊你好幾聲都不應,對照以上表現,我可以斷定你現在的回答根本就是在扯謊。"
啊不然你以為你是警察在盤問犯人啊?看那麼仔細幹嘛?你該看的是數學練習題吧!
死死瞪著不知為何特別愛探他隱私的季濰林,半晌,見對方眸中的執著不但沒減少,反而還加深幾分,使他眼神變得有些淩厲。自知自己不可能逃過盤查的,衛晴寶隻得伸開雙臂,誇張地比了個極大的距離。
"這麼高興,行了吧?"不過,你管我這麼多倒底要幹嘛?
正感狐疑的同時,卻見季濰林笑了笑,右邊唇角照例揚得老高,透著詭計得逞的狡猾與心滿意足。
"喔?遇見青梅竹馬就開心得像要飛上天似的,還在家教時間一臉思春的模樣......"
季濰林頓了下,見衛晴寶臉色一白正想出聲駁斥,唇角彎得更高,一臉戲謔地說出他經由盤查與觀察所得出的結論。
"我說啊,那男的不會是你的初戀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