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可以說是她將他一手帶大。
說不牽掛不關心,那是不可能的。
一路走著,威廉見他始終顯得有心事,連眉頭都鎖了起來,不禁歎了口氣。
最怕看到他鎖眉。
不希望他這麼沉鬱下去,威廉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隨手指向了庭院裏的一間小屋。
"那間屋子是幹什麼用的?門封得可真嚴實。"
"嗯?"
塞繆爾看了一眼他指的屋子,眉頭皺更緊了,沉聲說:"不要對那間屋子感興趣。"
被這麼一警告,原本隻是隨便指指的威廉倒真的感到好奇了。
"為什麼?難道那是禁地?"
......可以這麼說。"
"哦?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不好聽。沒什麼可聽的。"
"再不好聽,聽一下又沒關係。說嘛、說嘛......"
塞繆爾猶豫了一會兒,實在敵不過,隻好不大樂意地說:"那屋子裏死過一個人,之後就被封起來了,再也沒人進去過。"
沒想到是個這麼簡單卻讓人發毛的答案,威廉睜大眼睛,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
"死在裏麵的人,該不會就是那個在蘭德爾伯爵時期來到莊園的吟遊詩人?"
塞繆爾露出意外的眼神,就從這個眼神,威廉確信了自己沒有猜錯。
作為考古者,對於這種離奇事件,威廉無法克製地湧上越來越多的好奇。
"那他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別說了。"
塞繆爾的臉色暗下來,抓住威廉的手往反方向拖去。顯然他很不喜歡這個話題,威廉看出來了,也就自覺地放棄追問。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總比把這個人惹毛了要好。
兩個人走了一段路以後,路過那間刑房的時候恰逢昆廷隊長和幾個衛兵從裏麵走出來。看到塞繆爾經過,昆廷怔了一下,隨即追上去叫住他。
"伯爵。"昆廷說,臉色沉沉的不大好看,"有件事我必須向您通報。"
塞繆爾停下腳步:"什麼事?"
昆廷不說話,遲疑地看了看站在塞繆爾身邊的人。
"直說。"塞繆爾把威廉攬得更近了些,用這個舉動明白的告訴昆廷,不必把威廉當外人那樣提防。
昆廷先是答了一聲"是",這才接著說:"那次皇帝派來的兩位使臣,伯爵還記得嗎?"
塞繆爾回想著,那件事已經過去好段時間,他幾乎都忘記了。經昆廷這麼一問,才勾起了一點印象。
如果他沒記錯,那兩個人早已在餓狼的肚子裏被消化得一幹二淨。
他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是這樣的,那次事件我們本來已經處理妥當,皇帝那邊也被蒙混過去,而之後伯爵稱身體不好,將皇帝來狩獵的日期一再拖延,一直到現在本來也沒什麼問題,可是......可是這兩天,我們在城鎮上聽到一些流言,說是有人對皇帝通風報信,說那兩個使臣根本不是死在野獸的襲擊中,而是被伯爵親手殺死,還說伯爵身體不好也是謊報,其實根本沒這回事,隻不過是伯爵不把皇帝放在眼裏,不願接待皇帝而編出的借口罷了。"
聽到這番話,塞繆爾不禁有些訝異,正要問清楚些,卻被威廉搶先一步,又憂又急地問:"為什麼會這樣?你確定流言是真的?"
昆廷看著他,表情凝重。一個素來沉穩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說明事情確實不妙。
"說是流言,總不可能空穴來風,何況當中大部分都是事實。"
昆廷說:"我原本也不大相信,回來就把手下一個個審問過去,直到剛才在刑房從兩個衛兵口裏問出來,事情就是他們講出去的。那天他們到酒館,喝多了,口無遮攔講到了那兩個使臣的事。據他們說,其實當時他們身邊並沒有多少人,但或許就是那麼不走運,有個詹姆士伯爵的人混在裏頭偷聽到他們的講話,回去就告訴了伯爵,而向皇帝通報這件事的人,也就是詹姆士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