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總是那麼無能為力。那麼多人叫他戰神,可這個時候他卻救不了任何人的命。
蘭休嗯一聲走了過去,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就看小姑娘突然把手摸到了他腰間的槍上,抬頭問“蘭哥有槍啊,你是警察嗎?”
蘭休沉默片刻點點頭,扯出一個微笑“是啊,專門抓壞人,保護大家。”
傅小菲笑了,抓著他的手,跟傅涵的手放在了一起,“那你可要保護好涵哥啊,你別看他有時候厲害,其實最能虛張聲勢了,總是背著我偷偷的哭,被我發現了還要凶我一頓。”
小姑娘伸開手臂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擁抱了他們倆,停留片刻,緩緩鬆開,“我太困了,最近記憶力也變得很不好,好多學過的東西都忘了。祖母說多休息病才好得快。”
說到這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那我要繼續睡了,再見涵哥,再見蘭哥。”
傅小菲衝他們倆揮手,蘭休也朝她搖了搖手腕,“再見小菲,我跟你涵哥明天再來看你。”
蘭休看還站在床邊的傅涵,忍不住拉了他一把,提醒道“已經七分鍾了。”
如果處理時間晚於被感染半小時後,阻斷作用就會消弱50,而且這種病的治愈率非常低,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性命攸關馬虎不得,所以蘭休必須盡快帶他趕回去。
傅涵被蘭休一路拉扯著,腦子還在想著小菲的事情,腳步飄飄忽忽,像是提線木偶似的下了樓梯,眼看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蘭休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傅涵茫然的轉過頭,隨著蘭休的視線往下看去,隻見他剛才別在腰部的那把槍,不見了。
“小菲!”
兩人一路朝上跑去,馬上就要爬上二樓的平台,隻聽閣樓上傳來一陣劇烈的槍響聲,兩個人都是腳步一軟,眼前仿佛一片漆黑。
傅涵掙紮著要進去,蘭休在後麵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想要強行將他帶離開這個地方,傅涵抓著他的手,指甲已經深入皮肉滲出絲絲的血跡。
兩個人自從相識以來就從未紅眼過,可是這次,他們是真的扭打在了一起,很快煙塵四濺,周圍物體摔落的聲音響成一片,雙方的身上都掛了彩。
這時一陣輪椅聲從身後響起,兩人突然停止了動作,站在原地看著祖母抱著一籃子毛線過來。
老人對兩個人笑了,“挺大小夥子了還玩摔跤,好了好了,衣服都弄髒了。小菲已經睡了,你們也回去吧。”
“祖母!”傅涵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悲慟,嗚咽著哭出聲。
老人卻朝著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眉眼中帶著慈祥的笑意“小涵別哭了,小菲隻是睡著了而已,你這麼大聲會吵醒她的。她太累了,該好好睡一覺了。”
說完對著蘭休點點頭,“麻煩你照顧他了小蘭,把小涵帶回去吧。”
蘭休點點頭,“那我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您。”
等蘭休扼住傅涵的脖子,前腳剛把他拖出庭院,身後就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棟房子轟然倒塌,伴著滾滾濃煙墜落成一堆碎磚瓦礫。庭院的葡萄架,閣樓外纏滿牽牛花的小陽台,還有他們拔過蘿卜的菜地,都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下。
在傅涵撕心裂肺的掙紮中,蘭休隻能把他打暈後背起來,一路跑回了醫院。
在準備室換衣服的格雷看著光腦上的時間已經快急瘋了,說好的兩個小時速去速回,這都快三個小時了,萬一檢查組的人來查人,他怎麼交代啊!
本來身份證明就是偽造的,還不規規矩矩的老實待著,現在又缺勤,這不是上趕著往槍口上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