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格雷抹了一把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那兩口血,消化不了自然會吐出來,真正有問題我的看該是你。你看看你肩膀,都露骨頭了!”
咣當一聲,格雷直接把茶幾踢得朝對麵挪了一米,撞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整個屋子都安靜了。
格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捂著臉突然大哭起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爺們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傻子。
蘭休抱起還在掙紮撕咬的傅涵,對格雷道“明天你就不用來換藥了,這段時間也謝謝你的照顧。”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往臥室裏走的時候,看格雷還蹲在地上沒有起身,蘭休停住腳步,又對他說了一遍“真的謝謝你夥計。”
那次筱黑大半夜來宿舍,跟他和傅涵說了那麼多聲謝謝,當時不明真相的蘭休還在心裏揶揄過他,心道這小子也太見外了,可如事到如今,他才發覺原來說多少聲謝謝都不為過。
能在生死關頭主動幫助你的朋友,真的沒有幾個。可惜他卻沒有機會再回報了。
抱著傅涵回到臥室,蘭休直接把他綁在床上,打了盆熱水幫他一點點清理臉上沾染的血跡,等擦完臉和身體後,傅涵似乎安靜了很多,雖然看著他的眼睛依舊渙散無神,可是掙紮和撕咬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乖乖的看著蘭休,像是等待大人哄他入睡的孩子。
蘭休看著他這副賣乖的表情笑了聲,無視自己還在流血的肩膀,脫了鞋直接躺在他旁邊,“這下你該睡了吧?”
傅涵看了一眼身側的人,這才如願以償的合眼睡覺。
這一夜蘭休就沒指望傅涵還能醒來。
他也做好打算了,等傅涵走了,他就直接在院子裏那棵老柿子樹下挖一個大坑,把傅涵放進去,自己再跳進去,說不定百年之後上麵還能再長出一棵小柿子樹苗。
當個有機肥,也算是為白耀星做貢獻了。
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是被傅涵叫醒的。蘭休聽到他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笑了笑,眼淚就落下來。
傅涵無奈了,看著又哭又笑的男人,直接伸手掐了他一把。
劇痛過後,蘭休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頂著被掐紅的手指印抓住傅涵的肩膀,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你醒了?!”
“怎麼,很失望?”傅涵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擼起來,遞到蘭休麵前,“你看,感染的紋路比昨天少了一大半。”
蘭休抓著他的胳膊瞅了瞅,原本蔓延到手腕上的紋路已經退到了手肘的地方,而且還存在的部分也淡化了不少,不仔細根本就看不出來。
發現這點後,蘭休趕緊給格雷打了電話。
正在宿舍裏坐著喝悶酒的格雷看到蘭休的來電,嘴巴一撇,直接把剩的半杯酒都幹了進去。
到底還是走了……
旁邊的陳言看他這副醉生夢死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無法勸說,不過光腦已經在那邊叮叮當當響半天了,實在忍不住走過去戳戳他的肩膀,提醒道“你的光腦。”
格雷拿起光腦,看著蘭休的名字,眼淚順著下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最後終於鼓起勇氣,抹把臉接通了電話。
“這麼慢才接電話,不是上午放半天假嗎,死哪去了?”
沒想到蘭休還有心情罵他,格雷欣慰的笑起來。
聽到光腦那邊,一串笑聲,蘭休跟傅涵無語的對視一眼,難道這家夥瘋了?
蘭休無奈的打斷他,“傅涵這邊……”
格雷停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