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她手上。

強製用自己的力量撕碎了他所在的位置所用的偽裝,荼白還來不及動手,地麵上不知何所起的觸手拔地而起。就在那人現身還來不及展現驚訝的瞬間,銳利的觸手刺穿了他的胸膛。

看著他瞪大了眼眸中的帶著驚詫,看著他倒在自己麵前。嘭的一聲,似乎濺起絲絲塵土。

荼白頗為嫌棄地側過身子,啞著嗓子低聲輕嘲,“真會抓準時機。”

一時之間,寂靜無比。除了她的聲音,沒有其他聲響。

三個,隻剩下一個。

毒蛇要是搞不定,也可以去死了。

荼白伸出左手,緩緩地觸碰到她受傷的右肩。肩上的皮膚依舊白皙細膩,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隻是上麵一個黑漆漆的槍口,極端搶眼。

指尖沒有一絲一毫地停頓,徑直順著傷口就伸了進去。牽扯到傷口不疼,可是傷口牽扯到還嵌在血肉裏麵的子彈,就幾乎疼到了荼白的骨子裏。

倒抽一口冷氣,一鼓作氣地一下子刺深,把槍口拉扯得再大一些。身體繃緊,已經伸進去兩根手指了。一點一點的,似乎還能聽見骨血的聲音。

指尖溫熱,荼白卻憑空除了一身冷汗。

成功將攪在肩上的子彈取出來,荼白頓時呼了一口氣。臉色白得像紙一樣,荼白靠在牆壁上粗粗地喘著氣,一手將手掌攤開。

一枚子彈。

靜靜地躺在她柔軟的掌心,在月色下泛著美好靜謐的光澤,一枚粉色的子彈。

蒼白絲毫不掩飾對這子彈的嫌棄,眉眼間都帶上了濃重的不屑,隨手就往旁邊一扔,語氣輕蔑,“現在還流行給子彈開光了?”

話中嫌棄,荼白心中卻拉起了警報。

她知道,這個家族是製作特殊子彈的。她也知道,他們的工藝和技術幾乎全世界都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們。她還知道他們研究的範圍很廣,很雜,幾乎什麼都有涉獵。

有時候,她也會被一些特殊子彈的用法弄得哭笑不得。

隻是再怎麼樣,荼白也沒想到。其中會有一款子彈,似乎......是用來對付她的。或者說,用來對付非人類的。

可是......拋卻其他問題不想,就一個,那個開槍的人怎麼知道,這個子彈有用?

意外?碰巧?荼白不信。

特殊彈這麼多,為什麼偏偏挑了這一個。而且這一槍,還是從一個幻術師手裏打出來的。

荼白微微低垂著腦袋,看向那倒地、死相難看的人,不再有心思去注意他帶著窟窿的胸口,也不在有時間去感慨那被刺穿的心髒。在他身邊,不管他身上肮髒的血跡,翻著他的身。

剛才是他開槍打的她,不會隻有一顆子彈。

可是任由荼白翻找了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手上粘稠,幾顆同樣的子彈躺在她的掌心,另一隻手上,隻一把槍,看起來極為普通。

荼白低垂著腦袋,長睫微垂,卷發稍微落在頰側,擋住了她的側臉。

在月色下,一副妖異詭譎的圖畫。

把手上粘稠的觸♪感全都蹭給了地毯,紅色更加鮮豔了。

極其緩慢地站起身來,腳步還有些不穩地走到一旁,撿起了剛剛被扔到一邊的子彈殼。

姿態隨意,一枚精致小巧的粉色再次停留在她的掌心。荼白雙眸微眯,略帶打量。沒有絲毫裝飾,普通到......隻是純純的粉紅色,子彈殼很是光滑,幹幹淨淨的。

一樣的,至少看起來是。

忽然,身後傳來一些聲響,荼白攥緊手心,轉身,雙手抱胸。

下巴微揚,白著一張臉。

看清來人,笑得跟漂亮了,語氣輕柔,“你剛是去死了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