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遲與薛非殊將房租的錢連同合同一起交給肖瀾央。

肖瀾央想到明天要去買桌椅,自己一個人,得搬上好幾趟。

盤算了會兒後,他彎起雙眼微微笑著問那兩個人:“薛大哥,姚遲,我明天要去家裝市場一趟,咱們這兒也沒什麼家具,住起來不方便,順路的話,你們要一起來嗎?”

薛非殊眼神一亮,正要答應,就聽到姚遲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你想帶我出門?好啊。”

到嘴邊兒的詞又讓薛非殊吞咽下腹,他抬手抹掉額角的薄汗:“明天……明天我沒空。”

“那就不打擾薛哥你休息了。”肖瀾央轉身向樓梯走,薛非殊立即關上房門。

過道裏,姚遲看著那道門,不甘心地撇撇嘴角,暫時打消了心裏的念頭,隨肖瀾央一道進入電梯廂。

肖瀾央扭頭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姚遲,開口道:“那你明天中午去新時代廣場等我,到了給我打電話。”

姚遲明顯不怎麼高興:“我一個人不好出門,你回來接我。”生硬的語氣配上他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在撒嬌,配合那唇紅齒白的模樣,能讓人看得心尖發癢。

這說法讓姚遲在肖瀾央心裏徹底成了個弟弟,如果這個男孩的性情能不那麼陰晴不定,再溫順一點兒,他說不定會有想要上去揉兩把頭發的衝動。

“好,那我明天中午回來接你,正好能一起在外麵吃個午飯。”他想著能借著這個機會和姚遲套套近乎也不錯,公交車來回速度很快,往後都要住在一起,希望兩人相處起來能別那麼難受。

姚遲神色古怪地看向他,雙臂環抱在胸`前:“我要吃青龍刺身,產地最好是東海的。”

肖瀾央在心裏評估了一下。

嗯……還是個中二的弟弟。

“我上班兒那塊日料店人太多,時間比較趕,我請你吃點兒別的?”

兩人走出電梯,姚遲想了一會兒說:“那螭龍湯我也勉強能接受。”

表麵上兩人好像在同台競技,實際上肖瀾央根本不知道姚遲在點什麼菜,他就順著姚遲的話隨便瞎編:“煲湯的時間更久,我帶你去吃白籽靈鳳,晚上再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等肖瀾央進了屋,姚遲一個人站在外麵困惑地小聲嘀咕:“白籽靈鳳是個什麼玩意兒……”

臥室裏隻有肖瀾央一個人,他徹底放鬆了下來,卸下在外人麵前那副和顏悅色的溫柔模樣。

他給自己量了體溫,體溫計顯示出得溫度很正常,沒有發燒的跡象,可就是覺得熱,身體裏好像有一股壓不住的氣在往外衝,時不時地還會咳嗽一兩下,打幾個噴嚏。

肖瀾央打消心裏那點兒擔憂,躺在床上翻閱起資料書,實在是睜不開眼了,才摸進衛生間洗漱,刷牙的時候又忍不住幹咳了幾下。

這一次,肖瀾央清晰地目睹了有火星子混著牙膏沫噴濺出來的整個過程,他呆立在洗手台前,人傻了,裂開了。

難不成……這他媽的是患上了什麼雜技表演綜合征嗎?

現在想想,下班的時候,岑胭對他說得那些話,以及怪異的表現,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了。

他,肖瀾央,在公司裏,對著公司的儀器噴了口火,還差點兒讓旁人給看見了!

第二天,肖瀾央戴著口罩出門了,一上午都沒怎麼敢開口,幾次想咳嗽都讓他硬生生給憋回去。中午他婉拒了邀請他一起吃午飯的劉玥,搭專用公交車回到三橋接姚遲。

車門剛打開,姚遲就迫不及待地一個箭步闖上了車。

被肖瀾央喊來的代駕本來是無精打采地攤在駕駛座上,突然間哆嗦了下,直挺挺地擺正了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