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掉這個說法:“我和劉玥都是同一天進公司的新人,她對我會有親切感是正常的。”
岑胭笑而不語地搖搖頭,在她走後,肖瀾央檢查起打印出來的合同。
看到中途,他眉間蹙了一小下,好像看到什麼難以理解的地方。
這合同不大對勁,前文一切正常,可列在上麵的第九條責任事項明顯不應該出現在租房合同上。
那上麵是這樣寫的——“九、如果出現乙方傷害甲方的情況,乙方原地爆炸。”
說讓人爆炸,人就爆炸,怎麼想都是不切實際的事,無論放在任何合同種類裏,都尤為不合適。
偏偏,它就這麼簡單粗暴又唐突地羅列在了合同當中。
可想想自自己接手了那棟房子之後發生的一係列怪事,合同上的條例又變得似乎能夠合乎常理起來。
肖瀾央離開辦公樓,幾分鍾後,他的身影出現在山林間的孤房前。
他進門時垂著眼,視線裏隻有自己的腳尖與地麵,而附近一股分外強烈的存在感,讓撩起眼皮一轉頭,就見姚遲蹲坐在一樓過道,目光灼灼地盯著薛非殊住得那間單間的門,門板都快讓他的視線給穿出倆窟窿來,像是盯上了耗子的貓。
肖瀾央不是很想去招惹他,奈何手上有兩份合同要讓兩個人簽了,人都在一樓也算給他行了一個方便。
他調整好表情,掛上純良親切的笑臉,朝姚遲走了過去。
姚遲偏斜著腦袋向他看了過來,麵色不愉:“別來打擾我。”
肖瀾央看看他,又看了看他前方的門,隻當沒聽到他的話,溫聲道:“地板上那麼涼,坐在那裏幹什麼?薛非殊在裏麵嗎?”
姚遲麵無表情地站起身,說:“在。”
“你和薛非殊有過節?”肖瀾央伸出手叩響房門,“薛大哥,能開下門嗎?我是肖瀾央。”
姚遲眯起雙眼,神色言語間盡是輕蔑之意:“他這種搬不上台麵的小角色能和爺有什麼交集?”
“那你蹲在別人屋外幹什麼呢?”肖瀾央越看越覺得姚遲就是個被家裏寵壞了性子的小少爺。
上學期間他給有錢人家的孩子做過家教,積攢出了些經驗。
對付類似的人,就照著哄孩子那勁兒,順著毛捋就行,盡量避免讓小孩產生逆反心理。
姚遲回了句在肖瀾央聽來意義不明的話:“找點兒零嘴打牙祭。”
兩人有一茬沒一茬地交流,隔了一會兒,薛非殊總算給開了門。
肖瀾央心知這位膽小的租客對姚遲那是怕得緊,在門開得一刹那,馬上一步跨過去,擋在了薛非殊與姚遲之間。
然而姚遲的個頭放在那裏,視線越過了肖瀾央頭頂的發旋,幽幽落在了薛非殊臉上,薛非殊一個激靈,在姚遲的注視下,怵得臉上浸出一層冷汗。
肖瀾央一直用手撐在房門上,沒讓那扇門重新閉合。
薛非殊聲音打顫,噓聲弱氣地問肖瀾央:“什……什麼事呀?”
肖瀾央取下背包,掏出兩份合同,分別遞給兩個人:“合同我拿來了,你倆簽下,記得這兩天把身份證複印件給我一份。”那兩份合同上都貼心地夾著一杆圓珠筆,“房租是年付,另外有一個月的押金,可以接受嗎?”
薛非殊連連點頭,姚遲沒有異議,取下筆就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肖瀾央斂眸,有些失落,他低下頭笑了笑:“那先把房租交了吧。”
房租他本來是按照押一付一的收法,現在因為對兩個租客不是很滿意,摸到機會刁難勸退,外加上明天請同事上家裏,總不能讓他們坐捧著碗坐在地上吃飯,還得掏錢去置辦桌椅,所以才改為讓他們兩個人一次性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