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1 / 3)

。所以我、我覺得,我夠資格向學長你爭取這個機會。」

南日回望著學弟,他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但可以確定的是,南日不想傷害眼前這個人。學弟講到最後,剛開始的氣勢全溜光,像一隻叼著飯碗的黃金獵犬,不給吃就不挪窩。

死過一百遍南日也猜不到學弟對自己有這種想法,除了慶幸看到那一幕的不是別人之外,南日很遺憾,同時又羨慕起他的勇氣。為什麽老天爺把膽量都生在他們身上,自己注定得做一個縮頭烏龜。

「我對你沒感覺,抱歉。」南日盡可能看著學弟的眼睛,讓他知道自己沒有敷衍。但正因此,南日清晰地撞上他的受傷,縱使他極力維持不痛的表情。

「這個我早就知道。」眨了眨眼睛,像緊張又像神經質反應,「我不想後悔,怕再拖下去就更沒機會告訴你。」眼角有點紅,他又用力眨幾下,快把眼球給擠出去一樣,才說:「學長,以後我還可以當你學弟吧?你不要有壓力,就當作…當作多一個人支持你。」

南日覺得自己很現實。因為一確定和項平端的事情不會被泄漏,南日對學弟的表白,其實沒有太多別的感觸。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學弟的麵色像用糨糊裹好幾圈一樣僵硬,他很失望,更覺得失敗。終於,強撐著笑容的臉皮龜裂,他黯然低下頭,手提的塑膠袋被捏的‘嚓嚓’響。

「請你放心,我死都不會說出去。」

感覺到有人走近,學弟沒有抬頭,盯著地上的影子。然後看見一隻手伸過來,提走自己手中的袋子。

「以後記得聽別人把話說完。」南日有些告誡的口氣,讓被訓慣了的學弟仰起頭,一臉茫然。不帶任何偏離軌道的念頭,純粹是麵對自己一路帶了三年的學弟,類似自家小弟的感情。

「我的條件是,等你能完全隻當我是學長,那你就是我學弟。」

「你不是…」這下換學弟錯愕。南日皺起眉頭,說:「你是汙辱我還是在汙辱你自己?」

勉強擠出一個自己都知道難看的笑臉,學弟驀然陷入回憶裏,自首般的口吻。

「第一次,被你發現我偷拍你照片的時候,你叫我刪掉。後來我問你,萬一我沒刪檔騙你怎麽辦?你也是這樣講。你說,你有識人之明。我在心裏吐嘈你:『屁!那你怎麽看不出我喜歡你勒?』所以…勸你還是不要太相信我比較好。」

靜默了一會,南日對著不打算放棄這個話題的學弟,不曉得怎麽轉移,隻好提起手裏的袋子講:「麵要糊了。」

學弟覺得自己快靈魂出竅。到底聽不聽懂話裏的暗示啊?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去,以後連渾水摸魚的機會都沒有。學弟看著南日好像很平常的表情,心想他是故意的還是真天然呆。

「唉……」學弟歎氣,說:「學長你這是打發我呢、還是打發我呢、還是打發我呢?」

南日不太自在的把麵袋子從右手改到左手提,「總之,先吃麵再說。」

黃昏後,南日下課準備離校,理所當然拒絕了學弟說要來幫忙的事。南日的神經沒這麽粗,看學弟也是一臉預料中的樣子,掙紮了幾句隻好退場。不過確實不能讓學弟跟,因為南日現在正要赴一場約,雖然他更想先知道是誰給的電話號碼。

所以他問了。在街角一間連鎖咖啡廳裏,好像剛從舞台跳下來的搖滾樂手,一眼就能找到的金發,甚至多了些卷度。

「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

金毛不耐地抽出吸管,可樂杯裏載浮載沉的冰塊被他咬碎,‘喀拉喀拉’地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