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暈黃燈光中,溫熱的氣息將距離歸零。一口一口的吸吮,藉由短暫的分離做出水聲。兩塊磁鐵一樣黏住再拔開,比幻想中的滋味更欲罷不能。兩具軀體橫臥,手掌下的觸♪感如此鮮明,褪去最後一塊遮蔽,光裸著,熨貼彼此。
唇舌交纏的滋味,牽扯出銀絲。仰起的頸,同屬於男性的喉結中,壓抑著顫栗。連線往下,水漬在胸`前的小點上打轉。溼潤紅透的挺立,難以忍受吸吮,隨呼吸而起伏。欲望的中心如燃燭般熔淚,握在粗繭的手掌心裏,宛若被控製住生命。
擴張的手指探入,清晰傳達身下人急凍的僵硬。以吻安撫,卻躲不過撕裂的漫長。被鈍器貫穿的身體叫囂著疼痛,冷汗濕了一頭黑發。
「對不起…對不起你…」
習慣了粗魯,滿口國罵的男人,原以為會聽見什麽下三濫的肮髒。卻赤紅了眼,扭曲的麵容沒有筷感,一瞬間,好像要哭出來。
張開雙臂,摟進比自己寬厚的肩膀,如爬藤般攀附著。微弱的聲音,附於耳畔。
「…你不要又…早泄。」
男人一頓,臉色黑白交錯,像是很想把人抓起來暴打一頓,又不得不放過。
還是溫柔。額間,姆指揉開緊皺的眉頭。嘴裏,下半身同時被攪弄的興奮逐漸湧現。不自禁蜷曲的腳趾,臂膀上帶血的抓痕,拍打的撞擊聲,全都混合成腥膻的汁液,噴濺在灼熱的旋律裏。分不出你我,難舍,再難離。
「我不會去機場送你。」項平端說,手臂收的更緊。
昏昏欲睡,臉埋進他的肩窩裏。南日也咕噥一句:「我不用你送。」
不久,相隔兩地。
兩年。等於某人以『手腦並用』的高智能方式,平均每三天『想』一次遠在美利堅合眾國的………肉。
或許換個更簡單明了的說法,所謂望梅止渴。腦子想到酸梅嘴巴就會分泌唾液,而項平端想到南日嘛……就讓他自己腦補去吧。
熱呼呼的蒸氣一波又一波,不鏽鋼板交叉組成的格子裏,直直用竹簽子插著一根根貢丸、魚板、米血糕、黑輪等,美味的平民小吃。一名青年拉著旅行箱來到關東煮攤子前,日式混台式的竹簾橫著撐在攤車頂。他低頭彎了身體進去,煙霧伴隨香氣迎麵,掛在鼻梁上的眼鏡稍微有些看不清楚。長相清秀的女店員可愛地歪著頭,看見來客便招呼:「歡迎,請問要點什麽?」
青年將行李擺放在腳邊免得擋了走道,鐵灰色的針織外套似乎太長一點,他拉起袖子,才對著鍋裏指。
「這個是什麽?」
女店員好像被問過很多次,熟練的介紹說:「這個叫『鎖鍊』,用三種不同口味的魚漿做成三個圈圈,然後套在一起。中間那個鎖頭是麻糬做的,裏麵包辣椒醬。」
型如其名。不過青年覺得意外,「辣椒醬?」
「嗯,而且非常辣。」
「這是誰做的?」
女店員回頭看看店裏。店鋪算小,矮桌子矮凳子,但生意應該不錯,人都坐滿了。她用右手遮在嘴邊,深怕隔牆有耳的樣子,講:「我們大老板發明的。二老板說是因為大老板被舊情人打槍跑到國外去,靠怨念才發明的。」說到這裏似乎擔心客人不買,又補充一句:「雖然有怨念,但是很好吃喔!尤其那個辣椒醬,吃第一次覺得怪,兩次三次以後,還有客人跟我們建議加哇沙米!」
青年不知為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