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已然沒有憤怒。又或許不是沒有,而是藏的太深。他輕描淡寫般,但周身散發出來那種氣場,讓南日從骨子裏涼透。
「不管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抓住你。兩次、兩百次都一樣。」
顯然,項平端已經把去美國的行程算入第二回。
「我不是要逃跑,我是去」
「無所謂。」
項平端抬手擋掉南日的話,宛如相中家畜的獸。
「我給你兩年,一天都不準多。」
南日一聽,臉色馬上亮起來。
「你真的肯讓我去?!」
「再問我就反悔。」
罕見立場對調,南日很識好歹的住嘴。
沒過一會,項平端見南日挺直直的背坐在地板,他看了都酸。歎氣,伸手捏南日的臉頰。
「我還有兩個條件。」
南日眨下眼睛,一副靜候指教的樣子。現在倒是乖的很,項平端在心裏不爽。
「第一,搬家。」
南日皺眉,問:「搬去哪裏?」
「當然是我家。我已經開始收拾,能丟就丟,挑重要的放我家,剩下運回你媽那裏去。」
項平端偏過頭一比,南日這才發覺,家裏被翻到等同於闖空門的規格。
這根本是…越弄越亂嘛!
「第二。」項平端將南日的頭扳回來麵對自己,沉著聲音說:「做好準備。」滿意的看南日的眼神從疑惑到猜測,再到閃爍。「你走之前,我們必須把這鍋米煮熟。」
有時候,雖然排第二,但重要性會遠遠超過第一。
先是整理必要衣物,用黑色塑膠袋裝了一大包載去項平端家裏,再來才是書類。弄完這些一晃過去幾日,到星期五。沒有明說,這天南日沒回租屋處,項平端也沒催他早點回來繼續收拾。
隨便吃過晚飯看會電視,時針指向九。南日默默從沙發上站起來,項平端隻看著他走入房間,沒多久又走出,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如果有心髒病現在肯定發作。南日邊想邊往自己身上抹肥皂,裏裏外外。再想起書上查的資料,他死憋住氣,抖著手往後麵伸。
踏出去的時候,果然,客廳燈已經全關了。南日深呼吸,吐氣。離臥室沒兩三步路走的像高空鋼索一樣。
項平端坐在床鋪上,手掌拍拍旁邊的位置。南日沒看錯一小包可疑的物品擺櫃子上,他剛才進來的時候還沒有。
‘咿呀’。鐵架床叫一聲抗議南日的重量,可憐坐下的人一點都不輕鬆,覺得神經快繃斷了。
好似隨意撥弄,項平端伸手摸摸南日的頭發,身體很自然靠近。
「吹乾了?」
「對。」
剛洗完的頭皮居然發起癢,南日縮了縮脖子。其實他想再吹久一點,可惜頭發不夠多。項平端順著往下捏他的後頸,聲音比平常低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也很緊張。」說的人笑了笑,好像有點無奈。
「沒、沒關係…我可以忍。」
南日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項平端哭笑不得,說:「對我有點信心吧。痛…是會痛,但是我保證最後一定會讓你爽。」
南日現在就要忍住巴死項平端的衝動,自己都覺得臉上發熱。
「要做就快做,早死早超生!」
心裏想著第一次當然要慢慢吃,不過項平端表麵上還是退讓。
「好,那就…從接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