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幫個忙。”男人微笑著地把書推回原處。
“請說。”岑越在離他一公尺的地方停下。
“你可以告訴我蒼田小姐的下落嗎?”
“我不知道。”這是實話。
“沒關係,你可以給她打個電話,說你想去看她。”
男人拿出一支手機,岑越沒有接。“如果,我說不呢?”
闖入者再次微笑,掠了掠黑發,然後抓住岑越的手臂,輕輕一帶。
局勢有了變化,兩人的姿勢轉換。岑越靠在書架上,男人站在他的麵前,站得極近。
“你還是不帶眼鏡比較好看。”溫柔地拿掉他的裝飾物,男人用手機描繪他的輪廓。“我不喜歡用暴力,但看到美好的東西,總會忍不住讓我想要去破壞。”
“破壞?”背靠著書架無法後退,岑越微微皺眉。
男人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笑意更深。“比如說剝光你的衣服,做一些愛做的事;再比如做完了之後,還可以拍照留念。”
岑越不再說話,眉收得更緊。他默默地接過手機,開始摁鍵。
男人的笑容擴大,不光曖昧,而且赤摞裸。隻是他得意到一半的時候,岑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蒼田隻有十九歲,還是個孩子。”岑越低著頭,看著掌心裏的手機,仿佛在自言自語。“她經常到我這來買書,很照顧我的生意,還送過我一些昂貴的禮物。”
“所以……”岑越抬頭,語重心長。“你還是來‘破壞’我吧!”
入侵者還在笑,不過動作有點僵,有點硬,有點不自然,隻有一點。眯起眼睛,好半晌,他才緩過這口氣。“你以為我不敢?”
驀地,一聲警笛遠遠傳來,愈來愈響。
“至少今天是來不及了。”
“你報警?”男人目露凶光,退開兩步,走到門邊。“我還會再來的。”
“等一下,這個還給你。”岑越將手機拋入男人的手中,氣定神閑地取回放在架子上的眼鏡,優雅地帶好。“還有一件事,下次請不要亂丟煙頭,這樣會增加我的勞動力。”
天空的焰火正好散開,照亮了書屋。
在那朵煙花下,殺手突然發現,原來岑越的牙齒,很白。
送走一個麻煩人物,還有另外一個。
拉開咖啡色的門,貼在門上偷聽的小安跌了出來,左手鍋蓋、右手菜刀。
“我不是叫你別出來的嗎?”岑越瞪她。
“可是我按捺不住想要保護您的心情啊。”
“保護我?就憑你?”岑越不理她,往樓上走去。
“嘿嘿!”小安幹笑兩聲,岔開話題。“老板,你什麼時候報警的?”
“我沒報警。”他跟警察無緣。
“那……那輛警車?”她不懂。
“紐約犯罪率那麼高,街上有一、兩輛警車開過有什麼好奇怪的?”岑越打開電視機,手裏亂無目的地按著搖控器。
“哦,老板,我好崇拜你啊!”小安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追到岑越身邊。“那個男人居然想‘這樣’、還有‘那樣’你了,太過份了!不過老板你可真夠大膽的,居然從容不迫的反擊他。”
“他不會真的做的,他不是Gay.”
“他不是GAY?你怎麼看出來的?”奇怪了,為什麼她就看不出來?
“你不會想知道的。”岑越瞄了身旁的女生一眼。
“怎麼會,我當然想知道!”明晃晃的菜刀在她堅定不移的表情下,反射出一道弧光。
“真的?”
“真的!”
“好吧,我告訴你。”岑越慢慢地靠近那個聒噪的女生,用輕柔低啞的嗓音在她耳朵邊吐氣。“因為……我是。”
哐啷——鐺——
掉在地上壯烈犧牲的,除了鍋蓋和菜刀外,還有小安的下巴。哦!上帝啊,難道你沒有聽見嗎?
一顆純潔的少女心已經深深地、深深地、又深深地破碎了。
小安成了泣婦。
肇事者丟下遙控器,若無其事地去洗澡了,隻留下某“泣婦”風聲鶴唳哀鴻遍野獨自飲恨。
嗚嗚……看來她這輩子是沒指望了,早知道剛才就該偷兩條老板的內褲留作紀念!不知道現在偷窺美男入浴還行不行?
哼!小安大怒,一把抓起電話,決定約個凱子出來好好蹂躪一番。
她是女王。
之後的一個星期很平靜,沒發生什麼詭異的事。
除了小安立誌去學空手道,結果因為練功過度閃了腰,不得不半途而廢。
照她的話講,閃了腰的美女還是美女,更何況這些天已經大致康複,某人那顆懷有某種不良企圖的心又開使蠢蠢欲動。
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岑越在書架前忙碌著整理書籍,小安踮著貓步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