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2)

下巴,然後搖搖頭,轉身往家的方向走。仰頭望著遠方墜落的太陽,他一邊走一邊合計敵強我弱,這仗是打,還是不打?

周末拉開本田的車門,坐下後問喬曦,“你什麼時候買車了?”

“公司給配的,一直放在上海,牌照昨天才批下來。”喬曦調轉車頭,行駛上公路。

“哎,這就是差距啊——”周末仰頭長歎,不就多了個總字,走到哪都有車有房。

喬曦歎了一聲,“行了,我距離配司機還差一個檔次呢。”

“你別貪得無厭。”

“我現在給你做司機你還不平衡,那我這算什麼貪得無厭?”

這麼一說周末就平衡了,“勞動人民最光榮。”

於是勞動人民光榮的將周領導送回家,第二天又屁顛屁顛的來接受光榮勞動。因為不是休息日,所以商業街上也不是很擁擠,進入九月的溫差越來越大,早上還陰得發冷,到了中午又熱得冒火。

周末穿了一件灰色無袖背心,露出線條緊實肌理細致的手臂,衣服上一排黑色的英文字母四周用圖騰花樣做修飾,□牛仔褲勾勒出細長的雙腿,戴著大墨鏡跟喬曦混進被曬蔫的行人中。喬曦也換掉了工作時的正裝,隻穿了一件普通的圓領白T,隻有胸口上一顆拳頭大的紅心體現別具一格的裝飾,上麵開口說明那是一個小口袋,一條素色牛仔,褲腿上不規則分布著磨損,踩一雙雪白的運動鞋,一點也看不出是還有兩年就三十的人。

服裝專賣店內已經開始銷售秋冬服裝,周末說這邊秋天短冬天冷,早點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喬曦聽他的建議買了兩件英倫風的薄毛衫,挑選白襯衫的時候周末自己挑了件黑白格子襯衫,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反正出來了,不買白不買。

逛累了兩個大男人躲進冰點店,一邊喝檸檬汁一邊看外麵匆匆走過的烤雞,周末形容他們被烤得冒油,喬曦說他們也才剛剛跳出火爐,這麼快就幸災樂禍好麼?周末才不管,他是那種一起掉進油鍋裏也能嘲笑別人被炸得形狀不規則顏色不漂亮的人。

商業街的中央有一條單行線,周末順著車流的方向指過去,說再往前走就是他們高中。喬曦順著他的手指往過去,問走過去看看?周末瞥他一眼,看就看唄。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七層樓高的教學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午休時間有不少學生都在外麵遊蕩,也有學生在操場上打籃球,女孩在樹蔭下聚成部落,陽光直射的操場上人倒是很少,足球場上沒有踢球的人,不過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人,像是在進行光合作用。

現在的高中生發育得不好,不是太矮就是太胖,少數幾個高挑健康的在籃球場上曬得好像炭一樣。周末問喬曦要不要進去看一看,喬曦問進學校不需要登記麼,他指著收發室的窗戶說裏麵的大爺睡著了。

於是他們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大搖大擺走進學校操場,一顆籃球三彈兩跳,最後滾到周末腳邊。不遠處的學生懶得追,大叫一聲示意周末給他們扔過去。周末撿起來順手一拋,球直接扔筐裏了,籃筐下的學生下巴差點掉下來。喬曦在旁邊拍手,周末謙虛的微笑頷首,表示你的崇拜我收下了。周末說他以前也是校籃球隊的,他們那一屆還拿了市裏比賽的第一名,鼓舞了一群體育白癡加入籃球隊。

要說起這所學校的豐功偉績當然不止這一個,據周導遊介紹說:“這教學樓還是我們在校的時候建的,從高一入學就開始打地基,蓋了兩年眼看竣工房頂塌了,砸死三個工人第二天登上報紙頭版。我們高三下學期才入住新教學樓,收尾工程還沒做好,不給開廁所,高考前兩個月要方便得從五樓下來上老樓的廁所,一個來回課間休息十分鍾就沒了,要趕上個大號下堂課鐵定遲到。

“我們高中三年先後三個老師六個學生在樓頂玩蹦極,頂著一個老師帶兩個陪葬。老樓矮跳下來頂多是傷殘,新樓蓋起來後死亡率直線上升,所以樓頂的教室窗戶都是封起來的。那一屆基本上什麼奇談怪事校園傳說都發生遍了,空下來的老樓又開始鬧鬼,高考結束後就被夷為平地了。

“我還以為我們那就登峰造極了,沒想到學弟學妹更狠。後來有個高二的姑娘從五樓跳下來,腦袋先著地,人摔了個稀巴爛,據說隻是因為老師沒收了她的手機。我大三的時候看新聞說一個學弟持刀連刺九人,一死八傷,後來的消息可能被壓下去了,沒聽著後續報道。”

周導遊頗為可惜的搖搖頭,喬曦如聞天書一般站在他的旁邊眨眨眼睛,不敢相信一個學校能如此傳奇,“我突然覺得你們能活著走出這學校真了不起。”

“我也覺得在這裏經過三年的磨練,我們都成了精神上的巨人。”周末感歎,帶著喬曦走進教學樓,裏麵窗明幾淨,瓷磚被擦得光可鑒人,還有值日生在打水拖地,周末繼續說,“可能是這的風水不好吧,我聽以前的學長說這塊地在解放前是片亂墳崗。”

此言一出,喬曦頓時感覺到了幾道鐳射光束,剛才還在打掃的學生都停頓住了動作看向他們。他尷尬的笑笑,說:“不要說這些封建迷信的吧?”

周末攤開手,要不怎麼著?你讓我抨擊當代教育體係?“風水也是一門學問,香港台灣那邊要搬家要出嫁要動土開業什麼的不都會先請風水先生,總公司開新店不是還要去廟裏求個黃道吉日?雖然擱我們這沒見什麼效果吧,店裏到現在還是那麼慘。我聽說像學校一類的場所都會建在陰僻的地方,聚人氣壓鬼氣,不過我們學校可能鬼氣太重了,一直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