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鑽戒,她們的隻是眯著眼睛撇了撇嘴角,過於誇張的表情充分表現了五個字:羨慕,嫉妒,恨。更多的人隻是旁觀者的姿態,既是美好的婚姻,送上美好的祝福似乎也義不容辭。
新娘丟花球的時候很多穿著高貴禮服的姑娘爭先恐後,搶到的不顧矜持高舉著花球又跳又笑又叫,然後撲進一個男人的懷中。男人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仿佛明天就是他們的婚禮一樣。
整個過程周末一直都站在宴會廳的一角看著,從頭到尾都沒跟乘風說一句話。新郎官自然也沒時間來照顧他,前排重要的賓客都在等著他去敬酒。他就躲在角落裏看婚禮上的眾生百態,有人歡喜有人愁,瞄到同樣沒融入喜慶氛圍的人時他絲毫沒感覺意外,隻是一時無言,也沒上前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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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014] ...
一隻高腳酒杯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順著手臂看過去,喬曦笑著挑挑眉,“給了紅包連酒都不喝一杯,你這是義務捐款來的麼?”
周末接過他的酒杯,說:“無所謂,我就當捐給紅十字會去治療他的腦殼了。”
喬曦大笑,“小心讓家屬聽到。” 看這陣勢乘風在事業上應該還挺成功,人應該不算傻。他湊到周末的耳邊,放低了聲音問,“難道你還在意?”
沉默了一下,周末說:“我隻是覺得新娘高興得不值。”
“至少這場婚禮是值了。”喬曦的目光投向大廳內或是西裝革履或是濃妝豔抹的賓客,他們用表情證明這場婚禮盛況空前,無與倫比,“他可能是一時迷茫,是個人也不可能對交往十年的女人沒有感情吧?他會找你傾訴是相信你,如果你也當他是朋友就應該祝福他們。”
說這些周末不是不明白,隻是他大腦裏的回路掰扯不清這些圈圈繞繞的情事。不過針對後麵的一句話,周末還覺得疑惑呢,“我還想問怎麼跟他們非親非故的你也會在這裏?”
喬曦訝然,“他沒告訴你舉辦的是開放式婚禮麼?”
那他還給什麼請帖!周末憤憤,“我看他是錢多了燒的。”其實從骨子裏來講,周末這人有點仇富。
喬曦悠閑的站在一邊,“反正結婚就是燒錢的活動,有錢多燒一點也無妨。”說著又從餐台上拈了一顆櫻桃順手塞進周末的嘴裏,自己尋找蛋糕上的巧克力。
周末一邊嚼櫻桃一邊擱心裏說你不僅跟他們非親非故,你連紅包都沒給,怎麼好意思在這裏蹭吃蹭喝!
喬曦瞥他一眼,好像看出他在想什麼似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詐的笑容:因為有人給了啊。
——不要臉!
放棄跟這個厚顏無恥的家夥精神溝通,周末撇撇嘴,走到桌邊。喬曦遞過一盤切好的蛋糕,他瞥一眼,不客氣的接過來,“身為總經理你不應該去跟新人說兩句話麼?”
喬曦說:“我又不是送祝福的天使。”
“還真會給自己貼金,難道你就是來蹭白食的?”周末往嘴裏塞一塊蛋糕,轉頭看白食君。
白食君也看著他,笑答,“我是怕你控製不住砸了人家的場子。”說完伸出手指擦掉他嘴角上的奶油,放在嘴邊舔了幹淨。
“……”經過短暫的錯愕,周末問,“你當我是白癡麼?”
“當然不是,”喬曦說,白癡才不會做出那種衝動的事情——他做得出也想不到啊,“你隻是愛憎太分明。”
周末別開頭不管他,轉而看向正在退場的兩位新人。乘風在重重人群中發現了他,投來一抹略帶歉意又曖昧的笑容,轉過身去牽著新娘緩步離開。歉意是因為三天前請人喝酒居然要對方付了錢,曖昧是不巧目擊了剛才兩個人的親昵,不過對於乘風,玩笑多於所能引發的聯想。
周末手捧著小盤子,上麵是被切割的嫩黃色糕點,奶油沒了原先的精雕細琢,黏糊糊的沾在蛋糕表麵,看著就覺得發膩。他覺得有點鬱悶,居然被那麼遲鈍的人嘲笑,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人總是看別人清清楚楚,看自己迷迷糊糊,不是不明白,隻是看不開。
十月是流行性感冒的季節,稍有不慎即會中招。周末同誌一時大意晚上睡覺的時候窗戶開了一條小縫,第二天就噴嚏連連,呼吸困難。好在當天工作不多,蘇和看他實在難受就讓他去醫務室躺一會兒,剩餘的工作交給他。他進入醫務室看到宋楓仿佛已經知道他會到來的笑容,一股暈眩直衝上大腦——怎麼來了這個變態的老窩。
宋楓給他接了溫水和感冒藥,讓他服下後好好睡一會兒,他就在外麵,有事叫他。周末蓋著被子偷偷看宋楓往外走的身影,他的脊背挺直,十分高傲的姿態。
走出去的人回身帶上門,抬眼正對上窺探者的目光,眼睛眯起來,在陰影中的效果十分驚悚。
周末趕忙轉移視線,跟這種射線對視會有被腐蝕的危險。
中午的陽光傾斜著透過窗戶鋪展下來,隔離外麵的寒風,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周末在這片溫暖的光線中昏昏睡去,因為感冒藥的作用一覺無夢,隻是不小心睡過了頭,醒過來再看外麵的天空已經變成暗紅色。他怔了怔,在醫務室內尋找鍾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