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2)

這宮裏知道他是誰的,不隻我一個……”

“我明白,

可那些知道的人,都歸你所用吧?”鍾衛為人,仁喜非常了解,盡管軟弱,為了他卻能命也不要。如今了無聲息,定是葉知秋的怕他被人拿來利用,在萬歲爺麵前挑撥,所以關起來等葉知秋回宮再做定奪,也許早被人滅口了也不一定,“你……莫非是真的想幫我們?”

此話一出,葉知秋終明白,仁喜並不認為自己真心想救他們,他在心中嗤笑一聲,看來這後宮之中,竟沒一個人相信自己:

“我若有將鍾衛滅口的心,見都不會見你。”

仁喜眉間籠罩難以琢磨的神態,漸漸深刻起來,眼睛裏蒙上一層溼潤:

“後宮裏,好心不長命,落井下石才是人人都懂的本領。我若是你,將兩個都殺了,在萬歲爺麵前隻要咬定事先不知道,別人再怎麼諂言中傷,萬歲爺也隻會相信你。如今這一番,你又是何苦?”

“你可知皇上為何向來信我?”知秋轉目看著仁喜,“因為皇上知道,無論如何,我不會騙他。”

仁喜無言,抬眸對上知秋雙目,他沒有忽略那裏沉重的負擔,他知道葉知秋心裏並沒有底,想也沒想地說道:

“你覺得萬歲爺會為了你,放棄帝王的尊嚴?”

“不試又不死心吧?”仁喜見知秋不回答,又繼續說下去,“萬歲爺的男人,死活都跟畜牲一樣,你那顆心,給誰都比給萬歲爺強!”

“我不是皇上的男人,也不會妄想將他占為己有。”葉知秋忽然打斷了仁喜,麵色如水,卻被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擊開圈圈漣漪,“我是他的肱股之臣,助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皇上鞠躬盡瘁,永不言悔!”

兩人同時禁聲,屋裏頓時安靜下來,隻剩各自的心事,卻是一刻沉似一刻,都向那無底深淵墮落下去。

“我會盡力,你等我消息。”

知秋結束了兩人間的對話,推門走了出去,天冷下來,出門時看見路邊掛著霜的殘枝敗葉,那是一條日日要走的路,今日顯得格外漫長。

仁喜從門縫裏,目送著葉知秋的身影出了朱紅的大門。那一刻,他忽然相信,鍾衛的命或許是保得住。肱股之臣……是一條路走不通,迫不得已給自己另辟之徑吧?明知不可為,卻還情不自禁,葉府三公子的智慧,不過如此!可至少,他能夠,也敢於光明磊落地麵對萬歲爺;至少,他維護著自己的真心,不被權利蒙了塵。滿朝文武,浩瀚後宮……哪有一個人敢說自己真心為了萬歲爺?

在想到自己進宮前三年,是連萬歲爺的頭發都沒見過,真心,又怎會留給一個素未謀麵的人?那時隻有鍾衛護著自己,愛著自己……若不是因為那些奴才狗眼看人低,激怒了他的好勝心,削尖了頭想辦法擠上萬歲爺的龍床……想必現在又是另一番光景。仁喜無奈地冷笑出聲,世上無公平,而我們都要遵守,願賭服輸的規則。

10.3

平時常見的地方都沒洪煜的影子,在禦書房的大太監的婉轉暗示下,葉知秋想起一個地方,皇宮,乃至京城最高點,“東來亭”。果然在,迎風而立,背影裏帶股孤寂的蒼茫。聽見他前來的腳步聲,洪煜沒轉身,低沉說道:

“朕可是等了大半天,你總算來了。”

葉知秋有些猶豫,慢步上前,再緩緩地跪了下去,卻沒有如平常樣地請安,默默跪著,不作聲。本來等著他說話的洪煜,卻被突如其來的沉默打個正著,隻得問:

“你來找朕,有什麼事?”

“便是為了皇上心中想的那事。”

“怎麼葉大人你讀人心思的功夫是越發長進,朕這會兒想的是什麼,也瞞不過你?”

其實,洪煜按兵不動,一直等他回宮,見仁喜,再來這裏……葉知秋就已經猜到,洪煜不過是想親耳聽自己證實,仁喜這事,他早就知情,而幫著欺瞞而已。這讓知秋分外為難,從小到大,都有大哥在幫襯著,他並是個擅長爭取自己所想所要的人。

“皇上……請皇上放他一條生路!”

“哼,”

洪煜冷笑道,“你明知道你大哥,姐姐若知道這事,絕不會允許你插手,還是一意孤行!你跟仁喜有這麼深的交情?還是你,你早就知道仁喜私通的人是誰,而他正是你要寧願侮逆兄姊也要維護的人?是不是?知秋,嗯?今天朕就要你親口把那個名字說出來,你告訴朕,他是誰?”

“皇上!”知秋有些慌張地抬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陰沉天色裏的寒冷,身體微微抖起來,“臣知情不報,甘願受罰。請,請皇上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