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股肱之臣。」
說起話來,修飾文字可以到達非常累贅可怕的柳卿陽,根本就是用自己的心血來潮的無聊文采,在擠兌對方是武人的詞彙貧乏,而李君衡則是懶得聽完文人那種長篇大論廢話,轉頭壓抑打嗬欠的欲望。
「我們到底為何會成為朋友呢?」李君衡心裏納悶不解,明明是被對方早死父親所托,要好好的跟友人相處,結果莫名其妙成為對方的奴役驅使數年。
傳說中被視為文臣武將的佳話,合契無間的組合,真實中卻以攻訐對方出醜為樂,這一對好友私底下對友誼的定義,異於常人。
『所謂的友人,就是有利用驅策的價值。』這是才貌如花,但口舌毒惡難處出名的桃花狀元,柳卿陽的人生格言。
『所謂的友人,就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對象。』這是忠誠勇猛,但個性可說是狡猾冷淡的擒鷹將軍,李君衡的判別敵友根據。
換句話說,對後來以武功聞名天下的李將軍而言,柳卿陽是寧可為友,不能為敵的可怕人物;而對才名震冠寰宇的柳丞相而言,李君衡是可以利用,需要時用得還算順手的武力對象。
奠定兩人文武有別卻合作良好的默契根據,的確是這段與晴弓之君在位時間同長,如黃金般珍貴而難能可貴的友誼。
連私心莫名喜愛的對象也相同,是這對友人再度個性不合,卻心有合契的根據。
傳聞兩人家宅之內掛著兩幅傳家寶,同樣由下筆如神的才子柳卿陽,親筆所繪的晴弓之君狩獵圖,雖然寫史妙筆生花的府庫史辯解,這是兩人仰慕陛下英勇打獵的忠誠之心,可是若看過圖所繪的奇妙內容,會讓人極為懷疑這兩位臣子所效忠陛下的理由何在。
這是連後世都少見的工筆裸體摹畫圖,以極其寫真細膩的筆觸跟色彩,畫出少年麥色幾近發亮的健康肌膚,隻有一條濕透薄布遮下半身的站在水中,光線閃耀的水珠沿著英挺稚氣的臉頰,跟胸膛側麵線條滴下,短布之下露出少年未成熟發育的修長雙腿,介於成人壯碩跟孩子清瘦的誘人氣質,彎腰入水抓起魚剛站起,長長烏黑發絲上所沾水珠,沿著瘦長但有力結實的腰部線條,形成可怕的青澀誘惑閃閃發光,因為抓到獵物欣喜,而轉頭對著身邊的人露出純真高興的笑容,甚至揚起手中獵物要對方看的神情。
讓萬載千秋之民足以瞻仰這位賢帝充滿活力的五官容顏,是如日光般耀眼在水色波光間,也映在仰慕的人眼中,引誘一種想觸摸其畫中真人的莫名欲望,男性清純陽剛之美永恒的被保存在畫中,也被三寶可以延年益壽的紫鳳玉保存到死,都維持這種純潔未受人世汙濁的少年青春姿色。
所以寧可被人說聰明,也不接受讚美容貌的宰相柳卿陽,獨獨接受皇帝陛下粗淺笨拙的讚美長久時間,讓身邊眾人揣度這到底是何種的君臣情誼。
「我一直覺得有件事,不太符合你的本性。」走在回京的路上,已是一群男人包圍一個孩子,李君衡終於再也難耐好奇之心的開口問。
「為什麼我跟其它男人隻要一提你的臉,你就發作脾氣的將其折磨至死,都不會饒過對方,可是陛下一路上至少說了數十次,以你的個性,別說是皇帝身份,隻要誰冒犯你,就讓他死得來不及察覺,為什麼獨獨對陛下手下留情呢?」
冒著就算被友人再度刻薄虐待的危險,李君衡用自己天生不算少的勇氣,冒險一問這位陰晴心情難度量的書生,為何單單放過自己最討厭的孩子年齡的日弓。
「李將軍今晚可要幫我捶背,路走累了,肩膀酸軟呀!」馬上開始勞役對方的柳卿陽,用風流書生清秀飄逸姿態,一揚手中折扇指肩,緩緩開出條件。
被荼毒數年,立刻會意的李君衡,開始思索這樣犧牲勞力,到底有無意義價值。
「算了,還是交給柳瑄捶吧!像你這種莽夫根本不知輕重,不要捶壞我的肩。」柳卿陽揚扇輕笑,這種事給粗人做是糟蹋自己的金玉之軀,還是身邊隨侍已久的書僮來的貼心。
「回京後五頓飯我請吧!」用這個交換總可以吧,李君衡懷著討價還價的悲苦心情,思索自己為何要屈服在對方惡勢力下,然而隻要一想到得罪對方,柳卿陽是可以帶著冷豔笑容,有本事一刀一刀淩遲自己厭惡的人,用那種可怕的殘酷方式,冷淡性情,聰敏頭腦,激烈脾氣,毫不留情對待異己。
「可以,那可要用官窯燒出的陶瓷裝,一般粗碗我可用不來。」柳卿陽有本事慢慢的要挾對方順從己意。
「快點說吧!」含淚想著口袋的官銀要少數千兩的李君衡,既付出代價,打死也要知道到底陛下的言語,哪裏得這位惡毒書生的歡心。
「陛下純真如三月春風,讚美之詞未含私欲,聞之令人身心舒暢。」
「而像你們這種男子,讚美之訶如北沙寒風,肮髒難言,嘖!嘖!你還是別妄想跟陛下一樣童言無忌吧!就算是如孩子天真無知,性情討厭的小孩就是該死,陛下隻是少見的懂事可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