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幹笑兩聲,繞過房屋,外麵空無一人,剛才聽到的對話好像幻覺。

“是,是我。你手中的匕首很漂亮。”

蘇宜把刀刃送回刀鞘,精致的匕首在他手中轉了兩個圈,又憑空拋棄。楚情以免被砸,抬手一擋,匕首穩穩落在她手中。

“送你了。”

楚情看著掌中的匕首。刀鞘鑲著翠綠的寶石,在陽光下閃出奪目的光澤,回想剛才的刀影,楚情輕易能判斷出這匕首肯定削發如泥。

蘇宜已無蹤影,楚情沉◆

此時,楚唯和逸王在書房見麵,打量著他身側隻要胸口的小男孩,暗暗點頭,“這位是?”

逸王看向左右。

楚唯說:“此處很安全,逸王無須擔心。”

逸王說:“我帶來的人是王府中的小郡主。小郡主被飛鴻先生收為高徒,曆時兩載有餘,學有所成,一月後平定南方,小郡主學木蘭行女扮男裝之事,上陣殺敵。不想中敵奸計,戰死沙場……”

“將軍凱旋歸來時,身邊應有一人,是小郡主在外偶然識得的朋友。小郡主身亡之時冒死相救,無意間被小郡主發現乃是陛下流落民間的血脈。”

逸王言辭驚世駭俗,楚唯笑笑,“你便是借著情丫頭表哥身份的那個孩子?”

逸王輕笑,“原來將軍早已知曉。”

楚唯輕輕搖頭,“聖心難測,吾輩隻是做好應盡職責。”

兩人一言一語,蘇宜一直低著頭,不發一言。

逸王浩浩蕩蕩地來訪,悄無聲息地離去。

除此外,這一天還發生很多事。

比如蘇沁回宮後,跪在龍窗前聲淚齊下,“楚將軍功高震主,在朝中對兒臣多次出言不遜,兒臣欲將楚將軍置於死地,並非為報私仇,而是顧全皇族顏麵,父皇明鑒。”

皇帝的聲音從床帳中傳出,“你做的事,我都知道。隻是時候早了些。”

蘇沁這才把一顆不安跳動的心穩穩放下,“父皇天縱英才,兒臣不敢期滿。”隨後說:“父皇身體康健,不妨和兒臣一同用膳。”

皇帝沉重的咳嗽接連響起。

帳子後的太監端著藥碗,嫌棄床帳服侍皇帝喝藥,蘇沁盯著垂到腳踏板的明黃綢帳,眼神越加晦暗幽深。

比如蘇放回府後,負荊請罪跪在逸王正院門口,自請削去世子之位,從此白身浪跡天涯,逸王盯著他半晌道:“你什麼都不用做,便能得到你想要的,你一旦動手,便會屍骨無存。”

蘇放冷笑,“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父親還真是陛下`身邊一條忠心耿耿的老狗。”

逸王大怒,命人把世子關進柴房,思過。

比如月上中天時,楚箏的寢室窗戶突然被風刮開,楚箏倚在窗口望月,床邊樹上掛著一個人影,“我已經和母親說好,一月後平定南方,我平安歸來,母親便請人上門提親。”

楚箏紅著臉躲在窗戶的陰影中,小聲說:“我等你。”

比如夜半楚情睡得安穩,夢中有條蛇纏住她脖子,吐著鮮紅的信子說:“你這個蠢丫頭,你知道我那麼多事,我為什麼還要留你?我從一開始就該殺了你。不不,我不殺你,我身後的那人也會殺你。所以你還是死罷……”

楚情驚出一身冷汗,從床上坐起。

房間中空無一人,隻有床外的帷帳無風自動。

同一時間,姚宛伏在王氏懷裏痛哭,“我已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