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說:“爹爹說,任由我來去。我在表哥這裏很好,樂不思蜀。”

楚箏親耳聽到,才知道下人沒有欺瞞她,怔怔地看著楚情。

自古表兄妹之間就說不清楚。楚情沒名沒分受楊文照顧,無異於自毀名節。更重要的是,楚情從小和她親厚,而今她居然拒絕自己。

“我還是不相信。情妹妹,你再說一遍。”

楚情直視她的眼眸,笑容很淡,“大姐姐,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你又何苦自尋煩惱?反正你不缺妹妹的。”

楚箏猛地站起,看著楚情不急不怒,手腕不自覺抖了抖,說道:“你恨我,是不是?你恨我?”

楚情自嘲一笑,不想再和楚箏糾纏,吩咐下人送客,離開。

楚情走後良久,楚箏怒極反笑,“好你個楚情,當真無情無義。我等著你來求我。”

回府後,楚箏火氣更大,把多寶閣上給楚情尋的花瓶砸了個粉碎。映畫擔心楚箏傷了自己身體,勸說:“情小姐一時想不開,小姐何必和她置氣?”

楚箏麵對滿地狼藉,精疲力盡靠在軟榻上,“她一次兩次和我鬧,除了我,還有誰能忍受的了她的臭脾氣!”

兩天後,楚箏的及笄禮。

書院的女先生臨時派人來說家中有事,拖了好友當正賓,胡夫人受了風寒,讓娘家妹妹出席。楚箏從頭至尾沉著臉,覺得無限委屈。

隻有她知道,為了這個及笄禮,她付出多少心血。

及笄禮完成後,聖旨到。

打賞完宣旨的太監,楚箏大喜過望。皇帝給她和胡承誌賜婚,是她這幾日唯一值得開心的事。

難怪胡承誌很少來看她,原來是暗中給她驚喜。

楚箏喜形於色,拉著姚宛說自己的得意。姚宛叮囑她冷靜,公主曖昧胡承誌是很多人目睹的。聽說前兩日,公主在禦書房跪了兩個時辰,說不定便是為了求陛下收回旨意。

楚箏捂著嘴,眼中笑意卻遮掩不住。

楚唯自宣旨太監走後,便摸著腰間的香囊。香囊是王氏給他做的,陣腳細密。他遇到煩心事,摩挲繡的荷花樣,能慢慢鎮靜下來。

丞相在文官中一呼百應,獨生子又升到禦前侍衛統領升到位置,而且還和風光無二的國公府聯姻。

楚唯發了會兒呆,遙遙朝皇宮的方向拜了拜。

他以為他已經足夠隱忍,但陛下還是不想放過他。也許,從明霞故去後的日子,都是偷來的。

情丫頭,在外麵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輕易回來。

楚情在山莊住了兩日,搬回雲夢樓。蘇宜要製定整改戶部的計劃,雖然她不太懂,但還是能提出些意見。

蘇宜顯然沒打算讓白身是她和劉華插手太多,聽取兩人的意見後,把具體方案扔給一群文臣做,他則和劉華楚情喝茶品茗,說到最近發生的趣事,提起楚箏被賜婚。

楚情說:“大姐姐愛慕胡家公子,這下如願以償,肯定很開心。”

蘇宜搖頭:“一時得意,不代表永遠都能得意。那人最喜歡的,便是把你在乎的東西打碎,然後再讓你踩上兩腳。”說著,眼神一變,鄭重地看向楚情。

楚情沒理會蘇宜的異常,敲擊著茶桌,“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錯。”

回到東宮後,蘇宜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看著搖曳的燭火發呆。

他和楚情說的話不是開玩笑。因為他露出幾分對楚情的興趣,那人直接對楚情下手,連楚唯都避其鋒芒,對楚情的遭遇不聞不問。≡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