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磕了兩個頭,“求陛下賜臣母親一個誥命。”
皇帝眼神如刀,看向蘇沁。蘇沁臉色有些發白。蕭炎第一個請求,是為他母親。若是她不曾幫他爭取多一個恩典,她今晚是不是該出洋相了?
皇帝說:“為人子,時刻把自己母親放在心上,是個孝順孩子。”
張懷恩輕輕歎息一聲。皇帝說的是反話。普通臣子孝順能得皇帝青睞,但蕭炎是蘇沁看上的人,皇帝的女兒,比任何人都重要。
蕭炎連磕三個響頭,聲音輕快幾分,又說出尚公主的請求。皇帝反而有些猶豫:當眾不能問蘇沁,你真的打算嫁給這個不以你為重的男人?看到蘇沁眼巴巴盯著他,皇帝歎息一聲,“兒女都是冤家,也罷,朕允了。就和太子同一天辦婚禮。”
太子年幼,楚情尚未及笄,皇帝讓蘇沁多等兩年,是為警告。
蘇沁不敢拿喬,跪下謝恩。
蘇宜和楚情躲在牆角說悄悄話。
“蕭將軍著急給他母親掙誥命,一來是因為他乃庶出之子,生母備受欺壓,有誥命日子好過些。二來也是知道他成為駙馬,為生母掙回誥命,能壓公主一頭。”
楚情說:“還沒成婚,就精打細算,婚後的日子肯定很精彩。”
蘇宜語帶笑意,“兩口子過日子,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
楚情隨口問,“咋們也算有婚約了,以後誰會壓倒誰?”
“你放心,我讓你壓我。”
楚情後背發麻,腦袋平平轉動,仔細辨別蘇宜的表情。
蘇宜真誠友善,眼神清澈見底,好像隻是表示他以後過日子會讓著她,不和她計較一類的。楚情暗想,她是結過婚的人,想法比未婚男子複雜些,他應該沒有調♪戲她的意☉
你怎麼在這兒?
你都聽到了?
千言萬語一起湧到嘴邊,隻剩下發愣。
楚箏眼前模糊,“是我傻,居然相信你的鬼話。”
姚宛從後麵追上來,連忙道歉,“對不住,我帶著大姐姐找胡姐姐說話。大姐姐不認識路,走錯了。”
誰相信她是走錯了?
侍女從胡承誌下意識放開她時,就退到一邊,此時紅著眼,抱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慢慢跪下,“楚大小姐,您是小女子仰望的人物,小女子萬不敢爭寵,汙了大小姐的眼。大小姐海量,請容下妾身這個孩子,等他將來長大了,做牛做馬報答大小姐。”
楚箏想問,我什麼時候要做掉你的孩子?但看到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胡承誌有心疼地扶起她,氣血上湧,上前把她踹翻,“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麵前說話?”
一個女子大聲說:“她不算什麼東西,但卻是我相府長孫的生母!”
相府長孫。這個詞狠狠打在楚箏臉上。
楚箏看著風風火火進門的胡青苗,皺了皺眉,“你說什麼?”
胡青苗和姚宛交好,應該站在她這邊的,她定是說錯了。
胡承誌不知所措。
一方麵是他許諾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一方麵是他保護的妹妹的孩子,他不喜歡他們針鋒相對,但又不知如何化解矛盾,隻能不作為。
姚宛歎息一聲,“大姐姐竟然容不下還未出生的孩子,也著實狠毒了些。不過大姐姐對胡大哥情深意重,才做出這等事,其情可憫。”
楚箏猛地看向姚宛,懷疑,震驚,不可置信,最後哈哈大笑,“其情可憫,其情可憫。原來,你們是這樣看我的。”
胡承誌終於忍不住,“箏兒,你少說兩句。這是相府,不是你國公府。”楚箏說的越多,越容易受人攻訐,現在所有人都很激動,他得找個機會和楚箏好好解釋才行。
楚箏慢慢看著胡承誌,眼睛眨了又眨,才換得兩份清明,“你對我想說的話,竟是這句。好得很,好得很。胡承誌,我就算老死閨中,也不會和賤婢共侍一夫。”
說完這段話,楚箏身體搖搖欲墜,“我不想再見到你。”
“大姐姐!”楚箏聽到姚宛驚呼,後麵的事便不知道了。
胡承誌顧不得懷孕的侍女,抱著楚箏,目光如電,最後落在胡青苗身上,“小妹,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七十九章過年
終於到了這一刻!
“我不解釋。”胡青苗強作鎮定,“她不守規矩,借著找我說話的時機亂闖相府。”說著,胡青苗好像找到立足的底氣,“我沒錯,錯的是她。”
姚宛動了動,擋在胡青苗前方半步的地方,正好遮住胡承誌的視線,“胡大哥,大姐姐暈倒了,我得先帶她回府。”
胡承誌深深看了眼姚宛,目光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