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姚宛笑容甜美單純,毫不懼怕地與他對視。
懷孕侍女哎呦叫了一聲,胡青苗趕緊扶住她,嗬斥下人,“還不快請大夫?傷到相府的長孫,你們擔得起?”
這是在警告胡承誌。胡承誌閉了閉眼,橫抱起楚箏,大步走向門外。
楚唯知道相府發生的事,無奈跺腳,歎息,“冤孽……”
當晚,王氏神秘兮兮地問姚宛,此事可與她有關。姚宛當然不會承認。王氏鬆了一口氣,說:“大人現在同以前大不相同,一定要小心行事。”姚宛不以為然。
楚箏蘇醒後,把自己關在蘭苑,眾人以為她情傷未愈,識趣地沒有打擾她。
轉眼冬至。北風吹,大雪紛飛。
桃紅捏著耳朵掀起簾子進屋,“小姐,外麵風大,樹上的積雪都吹下來了。”說著,搓了搓發紅的臉蛋。
楚情抱著手爐,坐在羅漢床上,床上放置黃花梨木的小幾,小幾上有紅泥小火爐熱著小酒,柳綠在一旁王小火爐裏添銀絲碳。
楚情朝桃紅招手,“酒香熏人,快來喝一杯。”
桃紅謝過賞賜,喝了一小盅酒,身體暖和了不少,說:“這個冬天,大小姐那邊可不好過。聽蘭苑的丫頭說,丞相家的公子前兩天來過,站在院門口足足有兩個時辰,大小姐才把人放進去。可憐的公子進去不到一刻鍾又被趕出來。好像回府後拜見丞相大人,又去祠堂裏跪了一晚上。第二天發起高熱,現在還臥病不起。聽那丫頭的意思,大小姐以為公子使苦肉計,宛小姐再三邀請,都沒去相府看過一眼。”
火光照亮楚情半張臉,桃紅興奮不已,“要我說,大小姐也是自討苦吃。當初為了公子不惜陷害小姐,親手促成宛小姐和世子的婚事,害的小姐淪落白馬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柳綠輕咳一聲,“都是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在白馬寺,幾人幾乎命喪火海,起因正是楚箏。楚情念著桃紅柳綠一片忠心,對桃紅幸災樂禍的說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柳綠很謹慎,時刻謹記不妄議主子。
桃紅小聲嘀咕,“我也就是在屋裏和小姐說兩句心理話,在外麵肯定不會亂說。”接著眼珠一轉,又說起在莊子裏的趣事。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笑語不斷,楚情安靜看著這兩人,覺得甚是圓滿。
楚情的九九消寒圖畫了一多半,年關將近。府裏來來往往準備年貨,因楚箏長期不理事,王氏忙的不可開交。支溪求見,勸說楚情趁機把賬本管在手裏。楚情拒絕。近來父親頻頻往她屋裏送東西,她不想再引人注目。
小年送灶王爺上天,桃紅請求領莊子上的好友過府吃飯,楚情同意。見到所謂的好友,楚情哭笑不得。麵若桃花,眼含秋水。正是扮作女子的蘇宜。
蘇宜朝她眨眨眼,毫不客氣地坐在她身邊,“我一直以為我是世上最美的姑娘,見到小姐才知,小姐才是世上最美的姑娘。”
在一旁布菜的桃紅撲哧一笑,另一側的柳綠漲紅了臉,楚情似笑非笑地連連搖頭。
蘇宜又捂著胸口說:“前些晚上夢到有仙女下凡,今天一見果然不假。”
楚情食指搖晃,“別光說好聽的。你今天扮成這樣,找我何事?”
“無事我便不能來?”蘇宜調皮地眨眨眼,毫不客氣地喝了一蠱湯,吃了半盤鹿肉,才從懷中掏出漆黑的小木盒。“你過生辰我沒來得及送禮物,今天補上。”
楚情看著蘇宜發紅的耳朵,覺得甚是奇怪,隨即問:“你怎麼知道我的生辰?”楚情的生日便是母親的忌日,因此從小到大從未過慶生。
蘇宜朝桃紅看了一眼,桃紅頭垂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