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循環,此毒無解。”
“也就是說,隻要世子克製,他還是有指望的。”
大宮女臉色一正,摸不清蘇沁的想法,不敢隨意發表意見。
蘇沁點頭,眼神飄忽。
她是該提醒蘇放,還是任由蘇放身體衰敗。
她現在和蘇放是一個陣營,難保以後產生分歧。她應該多為自己打算。
忘憂殿外,太監傳唱,“陛下駕到。”
宮人接駕。
皇帝指了指蘇沁,“不用多禮,朕來看看你。”
布菜的宮女用銀針試過飯菜無毒,將菜肴擺在圓桌上。皇帝和蘇沁挨著坐,皇帝以眼神示意宮女給蘇沁布菜。
一頓飯皇帝吃得很少,蘇沁吃的較多。
見蘇沁越吃越少,皇帝遞給蘇沁擦手的帕子。
“聽說你上午請徐太醫給蘇放診脈?”
蘇沁垂著眸,“是。”
“發現什麼了?”
上午發生的事,皇帝中午就知道了。說明無憂殿中有皇帝的人,更有甚者,皇帝知道她的所作所為。
蘇沁被自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咽了口塗抹,“兒臣不知。”
皇帝視線掃向伺候的大宮女。
大宮女臉色蒼白,跪下,一五一十把蘇沁的吩咐,徐太醫的話都倒了出來。
蘇沁看著圓桌上精致的瓷盤,眼神冰冷。
皇帝歎息一聲,揮手。
隻剩下父女二人。
皇帝說:“蘇放中的毒,是朕讓人做的。”
蘇沁強作鎮定,心中已然嫌棄驚濤駭浪。
皇帝自顧自說道:“皇兒從小身負皇恩,出入前呼後擁,啟蒙由當朝大學士教導,想要什麼都有人想法設法替你做到,不知皇位之爭的凶險……想必偶然看史書,看到兄弟相殘的描述,也很驚異吧。”
“皇室子嗣單薄,便讓你如此天真無知嗎?”
“父皇……”蘇沁驟然變色,“兒臣不知您在說什麼?”
“皇兒可曾想過,如果沒有太子,你身為皇太女的情景?”
“你從朕手上接過皇位,可能坐穩?”皇帝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溫柔地看著蘇沁。
蘇沁抿抿嘴,“父皇曾許諾兒臣,該是兒臣的,一定會給兒臣。”
皇帝收回手,捋捋衣袖,“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當朕不知戰場凶險,太子不知,楚情不知,蘇放不知?為何太子請求朕讓你分憂?”
蘇沁張張嘴,“兒臣……”
“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蘇放替你謀劃的?的確是!蘇放給太子下毒,而且還是無法根治的蠱毒,讓一國太子聽令與他。一介臣子,倒是誌向遠大。”
“皇兒,這樣的人,你能將他控製在手中?”
蘇沁神色不定,倔強地咬著唇。
皇帝摸摸蘇沁的頭,“好孩子,你最近太累了,冷靜下來就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
皇帝走出無憂殿,吩咐張懷恩,“長公主身染風寒,不見客,任何人不得打擾。”
皇帝回到書房,翻看戰報。戰報被他收在書桌左上角,伸手就能拿到。
“太子順利到達皖南。隨行的楚唯發現好友姚天之死另有玄機。”
“太子召集當地富商,調查大額銀兩。”
“楚唯引薦舊部,排擠蕭炎。”
“蕭炎定計,引蛇出洞。太子失蹤。”
皇帝目光落在“失蹤”二字,久久不動。
他終於明白,兒子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女人是陪著他走一輩子的人,兒子是要繼承衣缽的。
這兩類人,他都有所虧欠。
希望楚唯能將太子平安地帶回來。
張懷恩進來,“陛下,奴婢聽說長公主昨日召見朝臣女眷,提議舉辦文學社,擬定好了章程,由女子當場表演,當場;拍賣作品,所得銀兩充當軍餉。現在長公主身染風寒,這文學社可是要取消?”
皇帝回神,淡淡道:“既然擬定好了章程,何必取消?是該讓那群屍位素餐的人看看,一介女子都有報國之心……”
三日後,文學社舉辦的比賽日期召開。請帖是由文淵閣特質的彩箋,大才女胡青苗親手謄寫,評委是子衿書院的女先生,國子監祭酒大人,以及飛鴻先生的弟子太子妃楚情。皇帝知道比賽的消息,大為讚賞,率先給出彩頭:前朝末代皇後喜愛的翡翠念珠。
傳聞這串翡翠念珠由十八顆小翡翠珠子串成,上麵雕了十八羅漢,羅漢神態各異,纖毫畢現,非常傳神。更重要的是,大胤建立後,前朝的東西都被皇室收繳,流傳到明間的東西很少。於是這串念珠代表的意義更豐富。
比試的地點定在子衿書院文化樓前的廣場。
皇帝曾禦駕親臨文化樓拜月,於是二樓的看台上修建符合建製的隔間,此時這隔間擱置屏風,成為評委的坐席。
廣場西周搭建帷帳,分開男女席位,東西南三個方位為觀眾席,背麵是參賽閨秀的席位。
楚情來得早,先去東麵席位找楚箏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