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2)

韓玖命令自己不哭。

不是怕褚宋高高在上的身份,也不是怕他近乎暴虐的鉗製,而是怕他會回來會聽到。自己忍了,他回來也許還會以為自己先睡了,就不會開門看到自己了,反之若是自己叫人,他會為自己做出怎樣的反應韓玖不敢想,自己會怎樣韓玖更不敢想。

還有酒坊,能讓自己說不出話流不出淚的,還有韓家清清白白的酒坊。

“你可以哭,我很想看。”

韓玖扭回被他轉過去的臉,低頭看見指甲因為用力已經開始滲進去血絲,這樣屈辱的姿勢,跪趴在自己的床上除了死死攥住被撕開的儒衣,除了這樣死命勸自己這隻是大夢一場,除了這樣等待噩夢醒來,沒有其他了。

褚宋很想嘲笑他那種自己從未見過的眼神,可怎麼也笑不出來。他的表情遠遠冷漠過恨意,也許他不哭是因為已經絕望。自始至終都沒有吻他,他不會聞不到濃重的血腥,就算他聞不到,可那血是他的,疼也都是他的,褚宋狠狠掐住那仍在因為咬緊牙關而僵硬的喉嚨,雖說是絕望很好,可是絕望還不夠。

“你以為不哭,就會有什麼不同?”

“韓少爺,你想知道我現在的感覺嗎?”他收回手轉而按住他的腰,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他腰上,“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我的第一個男寵,你知道男寵是什麼吧?”

“就是讓男人隨便玩的爛貨,柔軟的身體,委屈的眼神,還有,讓我想狠狠操壞的口,你說對嗎小東西?”

對嗎,原本一切都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會像這個惡魔一樣對自己如此殘忍。他陪自己在房頂喝酒時不時這樣的,他一直都不是這樣的。

韓玖還是哭了,十幾歲的少年因為想到一個人,一個自己都不敢再對他笑的男人,看著大滴大滴的汗水掉到手背上,疼痛已經麻木到懷疑身體不再是自己的,足夠髒了,看不到可是真的足夠髒了。

早就微弱的鼻息短暫的停頓後恢複均勻淺淡,雙手支撐不住終於徹底癱軟。

才兩次可真不中用,褚宋推開他失去知覺的身體,緩緩坐到床邊披衣服。

穿戴好所有簡單把被子仍到那具像是屍體一樣的身子上,褚宋隻是揉了揉手腕。這麼不懂配合這麼強,也不知道他看上他什麼了。不過現在好了,不管他看上他什麼,他們再也不會有什麼機會了。

齊長信已跟那人駕馬出城,周圍靜的更加出奇終於隱隱察覺到事情不對。

“大小姐他們到底在哪裏。不是說在城外等我?”

“回教主,就快到了,大小姐就在前麵。”

路上心裏淨是焦急,說通城門守衛好不容易才得以出城,辭別守衛又行不少路程,勒住韁繩齊長信揚起馬鞭將那黑衣人打落下馬,扔下一顆藥什麼都沒說,那人也不說什麼隻是對馬上的齊長信連磕了三個頭,就將身子直起來將藥吞了。

眨眼功夫七竅流血咽了氣,隻剩下那匹馬在他屍體旁,不安的來回踱步。

背叛的下場,這已經是齊長信手下留情。

來回最少兩個時辰,去時著急長櫻出事,如今確定長櫻他們沒事,往回趕為的卻是那個自己冒然丟下的人。齊長信不氣有人會背叛自己,隻氣自己中了褚宋的計,再進城險些一鞭子把開門的小兵抽倒。

月黑風高,齊長信不得不停住匆忙。

“回來的好早。”

更加確定是他,手中的鞭子進坊前就被仍的不知去向 ,“你本事越來越大了,讓那樣死忠的人都背叛我,用心良苦了。”

褚宋也隻是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落手時輕輕碰到他肩上。

“怎麼生氣了。我隻是把你沒做完的做完而已。放心,就算他以後再如何的勾引我,我心裏還是隻有你齊長信一個。可是你還是好好想想,我怕你進去看到什麼受不了。”

不假思索的一記耳光代替了原想的那一記馬鞭,像一道不期而至的閃雷般清脆,半晌褚宋舔舔嘴角,給他讓開門。

塵埃落定。

推開自己每天都要開合幾次的門,很容易就能看見他蜷縮在床上。

如果不是身上胡亂地罩著棉被,真的就像以前一樣。強忍住力氣才沒有扯開那條被子,可他臉上好冷。齊長信知道自己不可以生他的氣,可他這樣因為自己的疏忽受了屈辱,除了生氣還能做些什麼去彌補。

添水、點火、倒水,故作鎮定不去看那灘血把他抱進桶裏,還好他什麼都感覺不到,要是他這時候睜開眼睛,又會是怎樣的驚慌。

齊長信原以為自己麵對這些會瘋,可真的麵對時才發現,自己除了後悔心疼什麼都做不了。不會瘋不會憤怒不會崩潰,隻能看著他死去一般任由自己清理肮髒的殘骸。他不再眯著眼睛和自己裝傻,不再活蹦亂跳地躲過自己的手,不再那樣鮮活地當他的韓少爺。

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齊長信換了他床上所有的東西,曾經想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麵,自己很小心不去弄傷他,卻控製不住要的他沒有一點力氣才停下,然後在浴桶裏把他逗到臉紅不止,摟著他哄著他直到自己手臂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