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比方,甲是老祖宗的師弟,老祖宗原本所在的世界裡,他沉默寡言,隻是無言地陪伴在老祖宗身邊,與老祖宗一起衝擊踏碎虛空的境界。
但在另一個現代世界裡,甲沒有從小就遇到老祖宗,他也沒修什麼仙。他是個事業小有所成的白領,有妻子有女兒,最大的煩惱是髮際線後退和啤酒肚漸長。這個世界裡的甲擁有的是最平庸的幸福。
在第三個世界裡,甲在工作上小有所成,人到中年卻依舊風度翩翩、外貌瀟灑。但這個世界的甲有些曲高寡和,他既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老祖宗踏碎虛空後擁有“神識分裂”的能力,她或是他能同時應對N個世界的人與事務,但老祖宗一次能說出口的話、做出的選擇是有限的。同一個選項對於不同世界裡的人和物同時產生的影響也不盡相同。
《上仙》這個遊戲就是玩家扮演“老祖宗”,同時解決N個世界裡遇到的人和事。玩家可以選擇拯救周圍的人,幫助同伴與朋友,也可以選擇壯大門派,使得自己成為人人崇拜的“神”。
當然玩家也可以選擇解開自己與遊戲中部分角色前世今生的數重糾葛,最終與角色走向兩人結局。
《上仙》是傳媒大學三個男孩兒的畢業作品,這會兒距離他們畢業僅僅隻有兩個月了,要完全做完這個作品隻憑三個人的能力肯定是不夠的。鵝廠的人也是瞄準這點才會想連人帶作品籤進鵝廠,這樣一來指不定鵝廠一年半載後又能推出一個口碑大爆的現象級作品。
葉棠對遊戲業界不算特別瞭解也聽說過鵝廠吃人不吐骨頭這一點。隻是進大公司給人打工也不完全是壞事,要知道大公司這個起點很多時候是許多遊戲從業者或許一輩子都沒法碰到的終點。
大公司之於一個優秀的遊戲製作人來說是就像是大學之於學生。不去讀大學的學生裡必然有天才能一鳴驚人,可更大的概率是讀過大學的學生能擁有更為明朗的未來。
葉棠在三個男孩兒的微博上看到了他們的開發日誌,也看到了他們對於要不要進鵝廠的困惑。
他們害怕自己進了鵝廠被同化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遊戲人:成天隻鑽營怎麼賺錢,不把玩家當人看待。又或是被鵝廠消磨掉了創意,變成隻會抄襲的無恥敗類。
最慘還屬鵝廠隻想要《上仙》這個作品,他們隻是順帶的。等《上仙》完成了開發,鵝廠一jio把他們踢出公司,《上仙》可就再也不是他們的孩子了。
話雖如此,三個男孩兒又怕錯失了進入大公司的機會,今後自己摸爬滾打不得要領,總是撞了東牆又撞西牆。自己苦自己累自己吃不飽飯沒有關係,累得一起創業的兄弟加班猝死,養不活家人才真的是罪過。
葉棠想既然這三個男孩子在萬千音樂人中相中了自己,那就是與自己結了個善緣。她在向著自己目標攀爬的同時順手帶一把這三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
所以她來了,不光來了還帶來了黑川與青木,且讓人拍到了她與這三個大男孩兒握手的照片,無形中為三個大男孩兒還有他們的遊戲《上仙》做了初期宣傳,讓鵝廠不得不高看這三人一眼。
舞臺上的葉棠穿了一身齊胸襦裙,頭髮也綰成了飛天髻的樣式。隨著鼓風機加大風力,她的裙襬與披帛一起飛揚起來。
當音樂響起,舞臺上的聚光燈全部集中到葉棠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閉著眼睛的葉棠也隨之睜開了雙目。
她這一睜眼,臺下的眾人就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彷彿自己一出氣就會把從敦煌壁畫上飛出的天女給驚回到天上去。
正可謂是:“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