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每個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有些扭曲。黃泉想這大概是怕的,便擠到靠前的地方,準備行刺。
列隊和樂隊整齊地走過,終於,紅龍女王在近衛們的簇擁下開始走向黃泉這邊。武將握緊長槍,準備好致命一擊。
當女王的真身出現的同時,黃泉從未睜開過的眼睛頭一次睜大了。不隻睜大,連瞳孔都縮小了。
那張道貌岸然的,刀無極的大臉是真真切切。可————為什麼是二頭身?!
“噗。”
就像映他的吐槽,身邊一個人發出了他心底極想發出的聲音。
噴笑啊。
就見刀無極……啊不,紅龍女王厲目一睜,直掃他身邊那位路人,短小的手指霍地指向人家。
“你在笑?”
“不……不是……”那人嚇得跪倒在地。
“嘲笑吾與眾不同的外貌?嘲笑吾卑微淒涼的身世?!還是對吾的刀龍戰鎧有所不滿?!”
“沒……沒……”
“砍了他的頭!砍了他的頭!!”
女王尖叫起來。隨即,他的護衛們衝上前來。
銀光一掃,包圍上來的士兵瞬間像多米諾骨牌般稀裏嘩啦倒了一片。
“嘰嘰喳喳煩死了。”作祟者全無知覺地扛著銀槍走上前,微眯的雙眼寒光閃爍。
“那麼自卑自己是個侏儒,就去買增高器穿增高鞋吃增高藥住院接骨去。身世不好寫封信找你媽媽你爸爸你八代老祖和心理醫生矯正去。至於你那身萵筍皮很適合你別胡
一步一步朝前走著,黃泉竟覺得心髒的鼓動響亮到回蕩耳畔。有些拘謹地回頭,見漠刀和禦不凡都一如既往,才知道是因為太過緊張造成的錯覺。
……這是個不真實的世界,不過是看看那家夥的臉,我丨幹嘛那麼緊張!
這麼給自己壯膽,黃泉一咬牙一跺腳,兩步衝上去猛地將幽靈般忽悠在臥榻四周的紗幔扯開。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容顏。
雪白的皮膚,茶金與火紅交織的長發。仍舊是有點沒長開但不減邪魅的臉。
他見過這個人這樣的裝束兩次。一次是那一年的春天,他打扮成這個樣子拉著他上山挖野菜又采花給他的寶貝孫女逗其一笑。
另一次是什麼時候,他記不得了。
不同的是,紅色的眼睫緊緊地闔起,他看不見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緋色雙眼。
“他死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摸索了一下,坐在床邊。
“沒有沒有。”
“我該怎麼做?”
黃泉愣愣地詢問。等到他很久沒得到回應時抬頭,看到禦不凡正燦爛地微笑。
“‘MUA~’一下~”
禦不凡笑眯眯地吹了吹扇子。
“……?!”黃泉全然理解不能地瞅著他,“那啥……?!”
“阿喇?你不曉得~?”禦不凡瞧他真的沒轉過彎來的樣子,扇子點點頭後決然地抓住漠刀絕塵的領子。
“絕塵!”
“嗯?”
“低頭,示範!”
黃泉眼見那位桀驁不遜的荒漠青年乖順地彎下腰,隨即被禦不凡纏住脖子親上了嘴唇。
“嗯,懂了?”
紅光滿麵的禦不凡和白霜滿麵的黃泉以一空間兩世界的狀態對立。
“我…………我…………”
“嗯?”
“我不要!!!”黃泉驚悚地抱住頭,“為什麼我要對這家夥做這種事啊啊啊!!!”
“可是不這樣,他就會永遠睡下去哦~”
“我管他去死!!”
“那就是真正的死去哦~”
黃泉驟然一驚,回頭盯著禦不凡。
黑貓垂下眼睛,一向春光明媚的溫潤瞳孔裏閃爍著深邃鬼魅的微光。
“我之前跟你說過,要隨時隨地問這裏的。”他指指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國王陛下是被女王下了怎樣的咒語嗎?”他湊近黃泉的耳朵
“……是什麼?”
仿佛被那聲音所蠱惑,黃泉呆板地問。
“‘直到摯愛你的人期盼你的歸來為止,你將沉浸於死亡般的睡眠中——直到永遠。’”
這時,景物突然快速地掃過。仿佛一雙無形而壓力無窮的手,猛推黃泉的後背,使他不自覺地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