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們叫成“老五”,不得不讓黃泉的夜麟變態本性爆發,躲在羅喉的背影裏陰森森地嗤笑。
最初羅喉會挑起眼角冷冰冰地瞪他一眼,現在是習慣了,完全無視背後耗子似的賊笑聲,該幹什麼幹什麼。
有時候兩人會去探訪一下同為天涯退隱人的鄰居——一般都是由於君曼祿的拜托去跑腿。
每次來到鄰居的家門口,黃泉都會發自內心地感歎一下對這家主人的佩服。相信再沒有人敢把或者能把南國地方的奇石芳草果樹繁花頗具細膩精致的風景原封不動地挖到荒漠中來的,而且還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往雨林的狀態發展,成為了綠洲小鎮標誌性的地域。
虧得鄰居這一家兩口在,使得這本維持不了多久的細小綠洲安保了這麼長久不說,還有不斷擴展的趨勢。
還沒等想完,隔牆就見從這家的庭院裏憑空升騰起一片青灰色的積雨雲,然後溼潤清涼的小風一吹,一片細雨便無聲無息毫無前兆地在他們腦袋頂上降下。
遠遠地聽到鎮上人們不知第多少次歡呼著“拿盆出來啊又來雨啦”雲雲的喜慶之聲,可黃泉的感覺則像是走到人家門口被洗腳水潑中似的鬱悶。再回頭一看,發現身邊的羅喉抱著君曼祿交待的東西正傻愣傻愣地看著不見驕陽的天,一身香檳色的新衣服給突如其來的甘霖澆了個晶晶亮透心涼,才猛然後知後覺。
“哎!那招雨的!快給我停下!!想把我們家這個給澆死啊?!”
他咬牙切齒地拍著人家家的大門,不一會兒就見大門“吱呀”一聲開啟,銀紅長發的漠刀絕塵帶著一如既往苦大仇深的麵癱臉拿著兩把油紙傘,一把打著一把夾著,默默看了門口的人一眼,然後遞給他們一把。
“你們家那個呢?”黃泉接過傘打開撐到羅喉頭上,一麵指指對方手裏的小包袱,“君曼祿吩咐送過來的。”
漠刀絕塵了然的點頭,然後讓開身子讓他倆進來。
庭院的總體麵積比從外圍看估算的要大很多,黃泉不時能從中感到術法的波動,想來定是兩人中的一個設下了障眼法或是結界。如果單純是為了不引人矚目地擴大自家的地界在其中自娛,那就該是這家的另外一個。如果是為了怕有生人私闖民宅鬧事的實用性目的,那就該是漠刀絕塵幹的。
三個人在蜿蜒於灌木間的碎石子路上走了一陣,便聽見有人流暢地念著李商隱的《夜雨寄北》踏著草叢往這邊走過來。明明是那麼感傷的詩詞,怎麼聽都是含著笑念的。黃泉才來過這兒幾次,就聽得耳朵起繭子,他當真是敬佩一臉無謂的漠刀絕塵是怎麼受得住整天同一句話的變向騷擾。
一聽到這聲音,漠刀絕塵眉間的“川”字馬上又擰成了個“山”。他丟下`身後的黃泉和羅喉,打著傘飛快地消失在綠色屏障的拐角處,隨後兩個人的交談聲由遠至近地傳過來。
“哎呀,絕塵,你真是的。像我這麼好客的人,有朋自遠方來,你居然把我丟下,一個人去迎接。”
“他們住得不遠,就在隔壁。你行動不便,為何出來。”
“我哪有,你看我這樣不是好好的嘛。”
“逞強。”
“咳咳……呃,你呀……像我這麼愛玩的人,天天窩在家裏就要發黴啦,偶爾也是要溜達溜達的啊~”
那兩個人你一句我半句地說著,在小路上與黃泉他們會了合。黃泉上下看了一遍,覺得禦不凡的狀態比前段時間來看時又好了一些。這人依舊是穿著墨藍色的罩衣,拿著把翠竹戲魚的折扇,眉眼間笑意盈盈,文文雅雅的樣子。隻是他記得這人過去是左手拿著扇子跟自己打架的,現在換成了右手。大概左手的手腕上和羅喉的頸間一樣,留下了一道刻骨的暗色痕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