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活的混亂,帶著點放蕩不羈的野蠻。秦弦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同誌酒吧。成為歌手的第三個年頭,秦弦已經成為這間地下酒吧的知名人物,尤揚坐在角落裏,看著秦弦在台子上哼唱,是首老歌了。台下的一個男人點的,這個人是個新麵孔,恐怕就是秦弦說的那個老點他歌的男孩。側麵看不清他的臉,看上去歲數不大。尤揚眯著眼睛,秦弦又要開始一個新的遊戲了吧。服務生送來了一杯漂亮的雞尾酒,尤揚往吧台看去,老板兼半個調酒師的鍾哥對她揚揚手,尤揚點點頭,表示感謝。因為秦弦的關係,自己出入這裏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隻有新來的才會跟旁人打聽她到底是男是女。時代多少變了,以前對同性戀的指指點點遮遮掩掩多少得到了改善。很多性取向正常的男男女女也被允許出入這家酒吧。其實本來就不用分類的,大家都隻是寂寞的人。
秦弦的歌聲,帶著點自虐的味道。已經後半夜了,狂歡已經結束。不少人已經找到伴,“換地方喝酒”去了,更多的人還在酒吧裏逗留。搜索著新的目標。其實每次來店裏的人都差不多。被剩下的永遠是被剩下的。人少了,那個點秦弦歌的男孩就露出水麵了,看背影很瘦的樣子。尤揚知道,一般的新麵孔都是歲數不大的年輕人。那些早就被歲月磨滑了的老男人們就喜歡這樣的孩子。單純,還帶著對剛剛發現自己取向的恐懼,有的還是初體驗。那些賤大叔喜歡這些可口的孩子們,覺得教導他們成為圈子裏的一員是值得自己去炫耀的。
秦弦也已經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吧……尤揚看著秦弦唱完歌從台子上下來,攔住接近男孩的幾個熟人,表示這孩子已經和自己有約了。秦弦也在玩樂。尤揚知道的,再也回不去了,第一次來這間酒吧的時候,自己的緊張興奮,秦弦的手足無措,還有韓徹……韓徹那時候是什麼表情呢。大學的那段時光,過的比一般人更加刻骨銘心,因為那段時光留下了苦澀的回憶。也是那個時候,他們碰見了賈波,那個明明渾身都是傷口卻總是不正經笑著的豔麗男子,三年了……不知道他在天國好不好……
看見秦弦向自己走過來,尤揚定了定神。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不要在想了,秦弦帶著他特有的慵懶的笑容:“你真的來了?我剛看見你。”
尤揚擺擺手:“沒事,你管你自己去吧。我喝了這杯就走。”
那個男孩一直低著頭,看得出來他的不安。秦弦笑笑:“你多大了?”
“十九”男孩蚊子一樣的聲音,還好現在酒吧裏隻有輕音樂了。
“在上學?”秦弦也喜歡這些青澀的少年,帶著些恐懼的欲拒還迎,讓人很難拒絕。少年沒有吱聲,秦弦知道他心懷警戒。這很正常,麵對剛剛見麵的人,即便是自己的同類,也無法完全信任和認同。秦弦招手要酒,男孩也沒有喝,隻是一直擺弄自己的手指頭。秦弦抿了一口常喝的雞尾酒:“不好意思,我問你太多事情了。”
“沒事”男孩的寡言少語和靦腆,讓秦弦有了熟悉的感覺:“找地方去坐坐還是就在這聊天?”
男孩猛的抬起頭:“我……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天。”
“沒關係”看來今天是沒什麼戲吃到這塊肥肉了,秦弦聳聳肩,他向來喜歡兩廂情願的H。偶爾一個晚上隻是聊天也沒有關係,反正來日方長,隻要今晚別嚇壞了他,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我可以喝點東西麼?”男孩怯怯的問。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你不喝酒麼?”秦弦聞言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