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一天沒吃東西了,還真有些餓了。
“慎平,衙門裏的事忙得怎麼樣了?你見到欽差了?”
“哪裏忙得完,汛期馬上就到了,事情還在後頭呢。人家欽差前簇後擁的,我這小小的七品縣令哪裏近得了前?不過是能遠遠的望一眼,連人家頭冠的樣式都看不清。
“哦?也不知道這個齊王是個什麼人物。”
“文正,也就是你不問世事,這天下誰不知道齊王朱祁貞啊?你這漠不關心的毛病得改改,想當初,我都贛州都小半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是新知縣,你說你……”。
郭亦臻什麼都好,就是愛跑題。文正放下粥碗“說齊王!”
“好,那個朱祁貞啊,可不一般,他生母就是個謎,好像不是宮裏的人,聽說皇上為了那個鄉野女子,還差點舍了江山。皇上子息不多,多半和她也有關。四年前皇上剛登基,就突然昭告天下,讓已經二十多歲的朱祁貞認祖歸宗。認也就認了,還一定要封王。想那朱祁貞來曆不明,又沒立過功勳,實在沒資格被封。那陣子,朝堂上都炸了鍋了,可皇上鐵了心要認兒子,誰敢逆龍鱗,就砍誰腦袋。為這事,禮部裏死了不少人,連內閣首輔都被逼的告老還鄉了。本來大家都以為皇上這麼下血本折騰,肯定為的是立齊王為太子啦,可四年過去了,也沒看有什麼動靜。”
“哼!不過恃寵而驕的皇權貴胄罷了!”
“慎言,此言差矣!原來哥哥我和你看法一樣,認為那些所謂皇親國戚,不過是些‘遭水而喜,見獺即悲’的魚質龍文,不是紈絝子弟,就是獨斷專橫的蠻人,仗著投胎投的好,就虛張聲勢。現在才知道,這龍血鳳髓養出來的還真不是一般人。”
“哦,這話怎麼說?“
“那朱祁貞年紀不過而立,做事手腕魄力,比老薑還辣!就拿對付江西這塊來說吧,他剛來,就找個茬,先砍了兩個地方四品大員,接著就是重賞提拔得力的人。這招敲山震虎,先打後拉,即震住了那些老油條,又扶植了自己的人馬,不可謂不高明啊!不過,這人做事也不是一味的任人唯親,他這次帶來的幾個工部的主事,治水還有一套,不是混日子的官僚,估計這次的水利,能搞出點名堂。”
“哦,是麼。”周文正有些興致缺缺。
郭亦臻想起來他還在病中,不宜勞累,幫他大概整理了一下,就早早告辭了。周文正心事重重的在院子裏坐到深夜,不知不覺的躺在椅子上睡著了。清晨醒來的時候,人卻是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枕邊還放著那串被他扔出牆外的手鏈,可憐的周文正被人逼的都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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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陳嘉鴻的夫人張婕是個心思縝密,懂得取舍的聰明女人。
她出身富貴,有才有貌,骨子流著著閩南人敢闖敢拚,算度精深的血液。
賈洪是張捷的命中劫數,她對這個儒雅精幹的年輕人一見傾心,情根深種。一不做,二不休的張家二小姐甚至不惜借著酒後亂性,色/誘了謙謙君子,把生米做成了熟飯,奉子成了婚。
張小姐費盡心機,犧牲良多,終於與意中人“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朝夕相處快一年後,她對他的愛與日俱增,更加欲罷不能。可與夫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賈夫人心中有種不安的惆悵。這惆悵,來自賈公子的寶貝表弟,文征。
她不喜歡自己的小叔子,很不喜歡。當她挺著身懷六甲的身子,精心籌備的壽宴,抵不過那人一碗破麵時,這種不喜歡幾乎發酵成一種怨恨。
聰明的張捷選擇把這種情緒深藏,因為她知道,在自家男人的天平上,自己壓根就沒有勝算。